“只是谢大家有个规矩,非入眼之人不舞,所以,等闲难得一见。今日我等也算托军师的福了。”
夏雨恍然大悟:剑舞,还真是新鲜唉!当下侥有兴趣起来。
只见谢阿蛮从其随侍婢女怀中,接过一柄轻剑,冲众人一拱手,便自出了亭子,来到院中。
“快,把帘子掀开。”夏雨急忙吩咐。
银屏忙带着人将遮风的帘子卷起,虽然风雪立时卷入,有些寒冷,但此时也顾不得了。
风雪中,谢阿蛮屏息静气,拔剑摆了个起手势。
霎那间,佳人收起妩媚,眉宇间,代之以勃勃英气,转换之快,真是仿若两人一般。
随即,剑光一转,剑舞开启。
只见这谢阿蛮身形矫健敏捷,剑光既璀灿夺目、又似银龙飞翔,剑急时,有若雷霆万钧、令人屏息,剑息时,又隐藏光芒、仿佛江海内敛的波光。
好剑舞!
夏雨看得目眩神迷,虽然这剑舞他不知道实战如何,但至少在表演力上,是拉到了满值,足够的炫目!
须臾,剑舞结束,许阿蛮收剑定势,佳人微有些气喘,饱满的胸脯起伏得有些诱人。
“彩!”柴绍领头,一群人欢声雷动。
便是做为竞争对手的苏小小和薛涛也不得不服气,在舞技上,这谢阿蛮真是冠盖当世。
夏雨忽然想起了杜甫的《观公孙大娘舞剑行》,当即脱口而出,大赞道:
“今有佳人谢阿蛮,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众人没想到夏雨又做起诗来,一愣之下,顿时又是纷纷叫好,凌敬更是苦笑道:“这等出口成章,还尽是上品,如此本事,凌某望尘莫及啊。”
长孙无忌也一脸幽怨道:“某也觉得,以后诗会,只要军师参加,某最好避一头地,要不干脆就一言不发,免得丢人。”
他也被打击到了。
“哈哈哈!”亭中又是一片欢笑。
谢阿蛮却是开心坏了,今日得了一首好词已是惊喜,没想到夏雨心情好,竟又送了一首‘广告’诗。
此诗一出,她善舞之名,必然随着此诗名扬大唐,甚至名垂千古。
这恩情可太大了!
“奴家谢谢公子。只是能不能——”刚还英姿飒爽的谢阿蛮却有些迟疑扭捏起来。
“能不能写了给你是吧可以。”夏雨大笑。
反正他肚子里货有的是,当即归座大笔一挥,瞬间写就,然后递给了回亭的谢阿蛮。
“谢公子。此番盛情奴家无以为报,以后旦有吩咐,必竭诚以赴。”谢阿蛮真是感动坏了,虽然她知道,以夏雨的智慧和权势,估计也没啥她能帮得上忙的,但态度得有。
一旁的苏小小真是嫉妒坏了,只觉被谢阿蛮抢了风头,但论舞技她是真不如人家,只好暗自懊恼。
薛涛性格娴静大方,没那么强的好胜心,虽有些羡慕,却也知道各有各的缘法,不用枉自纠结。
“公子,”薛涛也忍不住心急道:“二位妹妹都遂了心愿,下面可是该奴家了。”
“哈哈,薛大家放心,雨这就写来。”
夏雨毫不推辞,略一思索,便是又提起笔来,众人见状,又是急急的一涌而上,强力围观。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好诗!”凌敬当即喝彩,兴奋得仿佛痛饮了十杯美酒,激动得脸色通红:“词藻虽不华丽,但充满哲理,此乃借诗育人之上上品。”
“是啊,”柴绍也连连道:“世人多不知足,却不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做好自己,才是正道。”
夏雨点点头,都是聪明人啊,一眼就看明了他的心思,当即也提名落款,然后将诗作递给了薛涛:“薛大家,这是你的了。”
“谢公子。”薛涛喜极,他这首诗的意境和水平可一点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