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止兮高出近一个头，这么往她面前一站，近乎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p>

止兮莫名仰头，看清楚来人后又缓缓低下头去，抱住书本的十指更是紧了几分力道，她忐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p>

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不少路过的同学纷纷侧头向他们望过来，继而小声地和身边的人饶有兴致地议论起来，止兮将脑袋埋得更低，就像她小时候犯了错时，总是不敢抬起头来正视他人一眼。</p>

陆衍从她的手里拿过书，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转身就带她向停车场走去。</p>

止兮一直埋着头，学校里人太多，稍不经意就会遇见熟识的同学，她只想快点离开。</p>

“上车。”他将她的书扔到后座上，自己绕到驾驶座上，停车场几乎不见人影，止兮站在车前绞着双手一动不动。</p>

露天停车场的风有些大，吹在脸上像是有削薄的刀片在剜皮肤，止兮扯了扯自己的围脖，脑袋更深地埋进暖暖的围脖里面。</p>

驾驶座上的陆衍耐心似乎已经快要散尽，他大步跨出车门，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强行将她塞上了车，性能极好的卡宴嗖地一声滑出了停车场，止兮吓得立即抓紧了坐垫。</p>

车子一路开出去，路过桥梁、路过隧道、最后上了高速。身边的男子气场强大得令人不容忽视，止兮好几次张了张嘴到最后都堪堪地闭上，一个多小时过去，她才终于确定他们在去往b市的路上。</p>

最初的忐忑心虚逐渐在不断倒退的风景中消散殆尽，她偏过脸去看旁边薄唇抿成一条线的男人，黛如远山一样的长眉不动声色地拧起，缓缓开口问：“你要带我去b市？”</p>

这已然是一句陈述句。</p>

陆衍紧握着方向盘，眉目间的凌厉渐渐显露出来，车速太快，窗外的景物眨眼便重叠变换，就像那去而不返的六年，看似漫长，回过头才惊觉那不过短短的一瞬。</p>

“是。”他良久才回答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