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陌寒抬起的手,在此刻也直接僵住了。</p>
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处事就不够谨慎小心,而他作为大燕朝堂堂的国师,却依旧犯了最不该犯的错。</p>
若是元定帝给他的信函里,写的关于定国公的事情,那么作为儿子的沈砚山,自然是不能拆开这个信函的。</p>
除非来日沈砚继承了定国公的爵位,才有资格打开这个封信函。</p>
而且,纵使沈砚山再不守规矩,君臣之礼,在沈砚山的心里,也是绝对不会胡乱跨越的。</p>
沈家人,一直都明白。</p>
一日为臣,终身为臣。</p>
正因为是因为沈家的家训如此,多年这百年的将府,才能有如今的地位。</p>
“世子,这是皇上让我交给定国公的,我……”广陌寒犹豫了一会,才继续说,“沈家以后的家主是你,所以交给你,也是可以的!”</p>
定国公有两子,都是容貌出众。</p>
只是沈砚山和沈远岱终究是不同的,沈砚山处事稳重,虽然时常找不见人,说话也不中听,但是做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满意,无可挑剔的。</p>
而沈远岱恰恰相反,这个看似聪明的少年,有的时候总是会招惹一些麻烦,尽管这些年来定国公对沈远岱更栽培一些,但是奈何沈远岱终究是个不争气的,压根不能和沈砚山比肩。</p>
好在,沈砚山多年内不在京城内,所以也没有人发现沈远岱和沈砚山的区别。</p>
然而,他不一样。</p>
他在很久以前便见识过沈砚山说话直接,眼睛毒辣的一面。</p>
沈砚山看着广陌寒不安的样子,语气平缓。“皇上想说什么,其实我都知道,所以,无需给我!”</p>
元定帝对沈家的忌惮一直都在,现在愿意写信函给沈家,无非也只有那么几件事情。</p>
不过现在元定帝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p>
薄家是不能再留了。</p>
沈砚山是个怕麻烦的人。既然现在他动手了。那么不是他死,就是薄家的人亡。</p>
沈砚山说完后,又看着广陌寒说。“宫里安静不了多久,若是国师还在活着,就多去御书房附近,那边安全!”</p>
太后的寝宫离御书房很近。而现在最安稳的人,的确莫过于太后。</p>
他说完后。晏锦煮着的茶也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p>
沈砚山这几日一直未曾合过眼,困了的时候便喝一些浓茶来解乏,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太多空闲来提点广陌寒。至于广陌寒领不领他这份人情,便是广陌寒自己的事情了。</p>
广陌寒犹豫了一会。想要转身离开,却又突然顿住脚步,他转身看着晏锦。问了一句,“晏小姐。你是否是在找一个人?”</p>
晏锦手上的动作微顿,“找人?”</p>
她找的人,可就多了去了。</p>
广陌寒若不说是哪位,她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最近找寻的人。</p>
她的记忆里,一直不好。</p>
“郭家的人!”广陌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解自己,晏锦并非是绣花枕头,“当年,是薄家送进宫来的!”</p>
晏锦挑眉,“你知道?”</p>
“我知道,因为这个人和京斋公公有来往,所以,我知道一些!”广陌寒看着晏锦,继续说,“当年,洛家将他送进宫来,其实是有几个原因。他是郭家人,能帮着薄太后找一处来日可以安葬的风水宝地,还有,他的嗓子和身影,和皇上十分的相似。若皇上重病,而又不愿意见大臣,若是声音相似,那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