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侠之大者(2 / 2)

土著换了一茬又一茬,她还是青筇,众生开始为她创建神庙。有人称其为万物之母,有人称其为创世娘娘,有人认为青筇即为世间唯一真神。

青筇不屑,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神明,至于这个神明是姓青还是姓王,重要吗?

突然,有一天这世上多了一个骑着青牛的老道,世间芸芸众生无数,青筇注意到他的时候,老道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只听到老道嘴里说着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

青筇皱着眉头听了一会,这老道似乎对人性失去了任何信任,认为人类已经失去了太多,虽然言辞之中破有道理,却似乎认为人已经失去了一切希望,未免太过消极。

骑青牛的老道似乎看到了青筇的不可教化,又似乎看到了人性的丑陋与堕落,叹了口气骑着青牛缓缓西去。

青筇女侠收回眼光,不再关注这老道。

恍然间,青筇女侠看到凡尘之中有一书生,这书生竟与那老道有过些许交流,竟读得懂道德经。

书生收徒七十二路真传,三千记名弟子,以礼法束身,以正气做则,教化天下。

青筇仿佛成了第七十三真传,但旁听了一会书生的教化,青筇还是认为这人太过消极。

这书生借着仁与礼的名义,将众生束缚在规则之内。上位读圣贤书而被教化者,立下规则;下位未曾达到教化者服从。这是对人性的不信任,是置侠义与惘闻。

青筇女侠收回目光,不在关注这书生。

过了许久,又有一人在这书生的学说上进行延展,认为应重刑法,人性本恶,这世间不存在道德教化一说,唯有重刑法才能开创盛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上位者亦不曾开化,世间无圣人。

青筇女侠回想着武馆里的稚子,收回眼光,不再关注这更不信任人性的书生。

那些稚子有几人本质是坏?不过是被这尘世污染了,自己更应该努力开创一个不会污染稚子的世界。

青筇目光清冽:“阁下拉我进这方世界,就是来让我看这凡尘百态吗?妄图用这点东西来让我放弃侠义?”

外界王铭嘴角微微抽搐,敢说诸子思想“这点东西”,该说不知者无畏呢?还是道心通明呢?

能看出这世界是幻境的九尾狐,沉沦了;区区一介凡人青筇,竟然心态如此之好?

幻境世界继续演变,青筇女侠忽然注意到一农民,在这个没有鬼神的世界,竟然开始推广鬼神学说。

这农民开始推广鬼神一说时,青筇只觉得好笑,这世间若真的有惩恶扬善的鬼神,世间怎会有如此之多恶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忽然间青筇发现,这农民提出兼相爱反对书生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仁爱,以非命论反对书生的天命论,以鬼神为约束让更多不仁不义之人不敢为,培养十万游侠行侠仗义推广自己的平等思想,在这乱世之中行侠仗义。

青筇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孤单,竟然有着十万前辈与自己同行。

不事鬼神的书生主张者用丰厚的祭品祭拜鬼神,用奢侈的音乐为上位者伴奏,声称这是祖宗的礼法;而声称世间有鬼神的农民,却在快速发展着算数、机关、农桑,丝毫不重视对鬼神的祭拜,也不重视对亡者的祭奠;他只在乎江湖之间是否还有不平,是否还有人在受压迫。

这农民没输给书生,但十万游侠还是输给了儒生后人统领贵族大军,一个个王朝冉冉升起,又一个个缓缓覆灭。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青筇的双眼始终在这江湖之间,这片江山已经是那儒生的后人制定着法则,而江湖之间侠义之气从未断绝。

恍然间一道白光闪过,这片星球重回荒芜,青筇看着那些尚未开化的土著,内心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青筇,要赶在所有人之前提出这农民的思想,让那书生再也没有机会建立王朝。”

于是乎,这一刻这片荒芜世界竟真的有了唯一真神——青筇,她可在弹指间为恶人降下神罚,也可以瞬息之间给善人增长寿元。

神殿中的至高神明传下神谕,让他们反对侵略、互相帮助、尊重前人经验与智慧、大力发展农桑机械、信奉鬼神会给作恶者降下惩罚却并不把财富浪费在死人身上……

侠义的国度缓缓建立,在这个本没有鬼神的世界,硬生生诞生了最大的信奉鬼神,却不事鬼神的教派。

十万游侠,百万游侠,千万游侠,渐渐的,这个世界只剩下侠,人与人竟真的平等团结互帮互助,偶然间有人作恶,也会快速得到教化。

幻境世界轰然破碎,青筇女侠的目光依然清澈:“过去了多久?”

王铭面带笑容:“一息半。”

青筇:“按照约定,我赢了,你该放我回去了。”

王铭嘴角疯狂上扬:“你回不去了。你只是个小小武师,改变不了什么。想创建一个游侠的世界,你需要成为那个至高的神。留下来,你可以成神,虽然不是至高的那个,但会距离梦想更近一步。”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回去行侠仗义或继续教导稚童,不过是改变小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