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凌云低头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问师父……”</p>

“你说。”</p>

“红色大缸里的酒水，怎么会不见了，我们是有装满的……”凌云低声地问道，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般，说不出是委屈，还是什么。</p>

空明长老见状，只是留下了两句话，便径直走开了，回到自己的木阁住处，“啪！”的一声，门便是关了上，随后传出了一阵阵打鼾声。</p>

“自己去想，自己去猜。”</p>

这就是凌云最后听到空明长老的两句话。</p>

“不懂……”凌云的脑子本就没那么灵光，看着那一旁冰冷的红色大缸，他怎么也想不出，那装满的酒水，是去了哪里……</p>

夜色，总在人不经意间，悄悄让人瞳孔的颜色，染了整个世界。</p>

“什么时候了……”凌云在红色大缸旁，不知思索多久，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已是夜深人静时。</p>

“咕噜噜……”</p>

凌云捂了下肚子，才发觉自己是饿了，嘀嘀咕咕地说道：“明明午时在于师兄那里吃了许多……”</p>

饿着肚子的凌云，也是叹了一口气，师父既然罚了自己，那自己就应该谨守，这才是一个尊师的弟子，也是门规之中的一条。</p>

“但是，还是很饿……”凌云微微垂下头，脑海里还想着红色大缸的事，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再加上饥饿感不断袭来，令得凌云有气无力般地倒在草坪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p>

“今夜都没有星星，连月也没有……”</p>

夜色越发深沉，也渐渐冷了，夜里的风，也忽然起了，对着凌云的身体一阵一阵吹过，凌云没感到冷，反倒是觉得多了困意，双眼缓缓闭上，却又像是挣扎抵抗，每每闭上时，又是更慢的睁开。</p>

“不能睡，师父说过，今夜我不能吃饭，也不能睡觉……”</p>

说话间，凌云肚子一阵响亮，隐隐之中，还盖过了空明长老的打鼾声。</p>

又饿又困，对于凌云来说，是一种折磨。</p>

“不行……”凌云翻了个身，双手撑起整个身体，却是没有起身，想借此来摆脱越发厉害的困意。</p>

就在这时，双手撑起身体时，敞开了上身衣物，不经意间，从他怀里落下两样东西，是一枚黯然失色的月诀和一条残破的红绫。</p>

凌云注视着两样，眼睛一闭一开间，落下了眼泪，发出的声音，微不足道，可是落下的泪，却是无比重要。</p>

这两样东西，一样是爷爷留下的，一样是小铃留下的。</p>

他想念，一直都想念，想再见，却不知是何年何月。</p>

夜已深，风正浓。</p>

平凡的少年独坐在草坪上，已然许久许久，他手心紧握着的两样东西，也已是许久许久。</p>

孤寂的夜色，孤寂的少年，能有什么，可以陪伴他，除了手心里的那温暖，再也找不出了。</p>

眼前忽然亮了一些，却是在这夜色之中，微不足道，可也足够引起少年的注意，少年凌云缓缓抬起头，那映入眼帘的，深深落在瞳孔里的，是一轮明月。</p>

“月，出来了……”凌云静静看着，仿佛只有他一人，是借着明月来思念的。</p>

月，月诀。</p>

想到了月诀，凌云便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本疲惫的眼里，开始变得有神：“我要取得月诀，我要努力……爷爷，小铃，你们等我……”</p>

收好了手心里的思念之物，凌云拾起了一旁的画轴，那画轴也像是呼应了少年的心般，化作一道红芒，比起这月色来说，不知明亮了多少倍。</p>

转眼间，红芒大起，一柄红剑浮现其中，入少年手心，一时间，一道道无形气流。便是如同波浪般向四周扩散，令得附近的无数白兰树摇曳不止，就连那红色大缸，也是发出了低低的震动声。</p>

红芒似乎将少年也淹没其中，只见得红芒之中，忽然间出现淡淡的蓝色，令得少年的身影又是清楚可见。</p>

夜色里，蓝瞳的少年，御起红色的古剑。</p>

“御剑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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