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平道的规模声势,也不是陈胜吴广可比的,其已暗中传教十年之久,教众达几十万,如果再裹胁起流民百姓,号称百万都有可能。
何况,还有些人,恨不得这太平道声势更为浩大才好,暗中不知给了这太平道多少便利。”
黄琬当然知道丁宽说的有些人是谁,再次冷哼一声“一群利欲熏心之辈,如此行事,比那些阉宦更加无耻。”
“子厚,你所行虽然事出有因,但为了募集区区六千兵士,就把十万人送给蔡家,却也未免过于急功近利了些吧。”
“黄公,你说反了,我不是为了这区区六千兵才送十万人给蔡家,而恰恰是真想送十万流民给他们,这六千兵不过是添头罢了。”
“这么说就更不对了,安置流民本就是官府的责任,应当由刺史府敦促各郡尽心安置才是啊。”
“其一,钱粮不足,时间不够,太平道最晚明春必反,不会给官府留出时间来妥善安置流民的。
其二,敦促各郡安置,最后还是要落入这些大族之手的,差别不过是很多人会在其中大发其财而已,我现在直接送到蔡家,反而没有那么多龌龊。”
“各郡官员若如此行事,就不怕徐刺史参上一本?”
“呵呵,黄公,与您讲个笑话。我大兄徐孟玉履任这荆州刺史不足一年,已经上表弹劾了那南阳太守外戚张忠。
如果不是我拦住,他还要上表弹劾另外四位太守,这荆州只有七郡啊,证据确凿,一次弹劾五位太守,还有众多县令、县长,恐怕这荆州一半以上的郡县要没有担责的长官牧首了。”
黄琬听到丁宽讲的笑话,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长叹一声,也再说不出苛责丁宽与徐璆的话语。
只好转换话题“子厚,你从南郡直接来我黄家,也是为这募兵之事吧,此事不需要你再多言,我应下了,江夏没有南郡富庶,人口也少,我会为你募集四千义从军。不过这流民,你就不用再给我了,我们黄家不是蔡家,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
“宽代大兄感谢黄公高义。不过这流民我至少要迁来江夏郡五万人,黄家不愿接手,还请黄公帮忙指点一下,我应该去找哪家?”丁宽起身恭敬施了一礼。
“看来子厚迁移流民之心甚坚啊,这流民迁徙,风险巨大,就没有其他办法?”
“黄公,这迁徙流民实属无奈之举,如今已是七月,马上进入秋收,旱情如此严重,估计入冬之际,失地流民就会超过十万,如果拖延到明春,会有更多黔首家中仅剩的余粮都会耗尽,甚至连种子都吃光,流民有可能达到二三十万人。
我将流民大幅迁出南阳,就是为了防止这些流民与太平道合流啊。”
黄琬直视丁宽半晌,看丁宽眼神直视而回,无半分退缩之意。再次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五万流民我黄家也接手了,会尽可能妥善安置,分些田地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尽快安定下来。”
丁宽再次施礼。
“我族中有一弟子,名黄祖,我会派他出任州吏,负责协调此事。”
黄祖啊,荆州的有名战将真的不多,这黄祖在荆州已经算数的着的人物了,用来牵制流民,未免可惜了。
“黄公,能否再多选一位弟子负责此事啊,这黄祖我可是听说过,很是勇武之人,不如让他来率领江夏义从军,助我平叛如何?”
黄琬闻言笑骂“你到是贪心,连武将都要我黄家出,此事还是先让黄祖负责,等你用兵之时,我自会派人替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