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这件事的特殊性，我们已经与贵国有关部门联系过了，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一起调查。”</p>

荆楚面无表情地说：“我可以，但我老婆没有这个义务。”</p>

这件事让荆楚上，他没话说，从当了警察那天起就知道要卖命，吃这顿饭当然也要做这些事，不需要多话。</p>

但杨绵绵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别说她和他有关系了，就算是没关系，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会同意把普通群众拖进这趟浑水的。</p>

要是什么事儿都要求助老百姓，要警察要军人干什么，吃白饭吗？</p>

只不过，今天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之所以那么客气，不是和他客气，美国境内的事儿他们当然自己解决就行，没必要捎带他们，关键是杨绵绵。</p>

她是现在已知的与黑蝶有过密切接触的人。</p>

昨天兰德尔给詹姆斯打完电话以后，他们就迅速进入了那个蝴蝶密码的网站，但显示游戏已经结束，请有心人等待下一次，去蝴蝶酒吧，发现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p>

如今唯一一个能够打开局面的，就是杨绵绵了，如果黑蝶组织想要招募她，让她作为间谍进入组织内部当然是最好的。</p>

可问题也是有的，比如，她并不是美国公民，身份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但巧的是，偏偏之前中美开始了第一次合作，所以在他们到达之前，cia已经通过大使馆和中方取得了联系，并且建立了初步合作的意向。</p>

所以现在仅剩的问题就是——杨绵绵愿不愿意那么做。</p>

如果不愿意，没人能把她怎么样，她不是美国公民，强来的话会引发外交问题，那样就麻烦了，那么通过外交手段呢？当然可以，然而有趣的是，她也不是中方的军人或是公职人员，她只是一个学生，所以也受到保护，不能像对荆楚一样随意任命。</p>

所以暂时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情况下，杨绵绵有了选择的自主性。</p>

全会议室的人都看着她，杨绵绵想了想：“这件事有危险啊。”</p>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一听心里就有数，肯谈条件就好，就怕不肯谈条件，但显然这已经不适合那么多人一块儿讨论了，玛姬有眼色，立刻端了杯牛奶给她，其他人就趁着这功夫陆陆续续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了詹姆斯和两位cia的成员，以及荆楚和杨绵绵。</p>

杨绵绵喝完了一杯牛奶，平静地问：“我凭什么帮你们，你国不是我国，世界和平也用不着我那么一个大学生，我还要搭上命去做，不划算。”</p>

她话说得不好听，可荆楚心里明白，杨绵绵要不是有点意思，这番话都不会说，她那么说就意味着有点心动，但还没有到让她愿意冒险的地步。</p>

“梅小姐想要什么样的回报，只要不过分，我们都可以答应。”对方想让她先开价。</p>

杨绵绵要是心里有谱那就有鬼了，她就是有点儿不甘心随便问问，真要问有什么条件吧，她啥也说不上来，这不，卡壳了。</p>

还是荆楚不动声色堵住了她要露馅儿的回答，平静地说：“不介意的话，改天再说吧，我们商量一下。”</p>

荆楚开口，杨绵绵没有二话，用力点点头：“先吃饭。”她饿了。</p>

“希望不要太迟，如果梅小姐不同意的话，我们还要另作安排。”cia也不拖泥带水，给她确定了时限，明天就得给答案，他们也没多少时间和她耗着。</p>

杨绵绵想想，答应了。</p>

随后荆楚带她去吃饭，也不问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先喂羊再说，杨绵绵吃得饱饱说困了，他就把她带回房间里哄她睡觉。</p>

杨绵绵抱着他一觉睡到了晚饭后，还没睁开眼就听见荆楚在外面打电话，听起来不是很愉快，荆楚的声音里掺着她都能听出来的怒火：“让我赴汤蹈火我没话说，让我老婆去是什么意思？我是不会同意的。”</p>

我是不会同意的。杨绵绵听见这句话，把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心里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荆楚是不会同意的。</p>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p>

杨绵绵第二次叹了口气，从被窝里爬出来，走到荆楚背后抱住他，荆楚说话的声音一顿，然后挂了，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怒气，只有温柔：“睡醒了啊，睡得好不好？”</p>

“抱。”杨绵绵张开手臂。</p>

荆楚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搂到了怀里，喃喃说：“没事啊绵绵，没事。”</p>

杨绵绵眼泪都出来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