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颜又小睡了一会儿，等醒来已经是天黑。</p>

十七珺给她端来了吃的，阮杏颜披了件衣服，准备下床。</p>

他说喂她。</p>

她说，“师父，我不是病人。”</p>

他说，“想喂你。”</p>

阮杏颜便坐在被窝享受。</p>

“师父，是药膳啊？”她吃了一口，吃出了苦药的味道。难怪他要喂自己，是怕她耍滑不吃吗？</p>

“你这次小日子早来了五天，身子虚，需要补。”</p>

阮杏颜听了他的话愣了愣，“师父，我的小日子，你记得比我都清楚。”</p>

夜里，十七珺睡在房间的另一张长榻上。</p>

阮杏颜睁着眼，躺了许久，都不曾睡着。</p>

他突然出现在她的床前，半膝跪地，问她，“怎么还不睡？”</p>

星光透过窗棱，她看着他的眼，清澈干净；他也能看到她晶亮的眼，灵动有神。</p>

似乎对望了许久，她喊他，“师父。”</p>

“在想什么心事吗？”</p>

“我在想师父会不会来陪我。”她浅笑盈盈。</p>

从他们互诉心思之后，就从来没再同房睡过。或许是他们都知道同寝而眠的后果。拥抱，亲吻，恋人之间的事他们一直止于此，不再越雷池半步。</p>

杏林医馆后院的两间卧室也是重新整修的，没有很精致，但会觉得温馨。一个比较小的卧室是给小平子住着。另一间卧室放了一张床，一方长榻，他们忙的时候就在这里住下。</p>

“冷吗？”十七珺问她。</p>

阮杏颜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点头。她这种不说话的情况下，通常都是卖萌讨好，即使不冷，她也不会承认。</p>

他半拥着她。</p>

她往他身边靠了靠，低语，“师父，讲讲你在天上发生的事情吧，天上有没有喜欢你的仙女？”她觉得他这样优秀，一定不少仙女喜欢他吧？</p>

“杏子，位列仙位，不能动情。”他回答她。</p>

“那如果动情了会怎样？”她贴紧了他，有些紧张的等待答案，只觉得这个答案至关重要。</p>

“仙班除名，剃去仙骨，投胎再转世。”</p>

这样的惩罚是极其重的，仙缘之根本身就难得，若是因为动情，没了仙骨，也就不再有了长生的机会，更别提修仙成神了。投胎转世，受那几生几世轮回之苦，是每个成仙之人都不会愿意重新来过的，所以他们宁可选择绝情断欲。</p>

阮杏颜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心里开始纠纠的痛。</p>

“杏子，从我掉落凡间，跟你相遇开始，就已经注定我此生跟仙位断缘。”十七珺轻缓开口，“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可惜我的仙位。我原本就是师父在凡间捡到的，或许凡间才是我的归宿。”他其实想说，她是他的归宿。</p>

阮杏颜觉得自己更爱更爱他了。她有种冲动，如果现在不是小日子在，他说的这些话，为她做过的那些事足以让她没有顾忌的扑倒他，把自己全部给他。</p>

她靠在他怀里，终是困倦，沉沉睡去。xh21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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