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去职(2 / 2)

北宋仕途 孤心书生 0 字 2021-07-07

长篇大论。列举了实施新法“侵官”、“生事”、“征利”、“拒谏”、“致怨”等弊端。要求王安石废弃新法。恢复旧制。这一篇文章诸多观点在沈欢看来不足以成立。不过知道此时地他。也没有相权。任司马光作为。他知道劝也劝不了。还不如让司马光在此文上发泄一下司马光地怨愤。毕竟当年在举荐王安石一事上。他说不上出力最大。却是功劳最大地一个。若没有他那一番话。估计官家不会那般快速任用王安石!王安石地作为。最令他难受了。毕竟两人是最好地朋友。

信出去了。王安石当然会回信一封。正是那首王安石最具特色地《答司马谏议书》。不过现在司马光已经不止是个谏官了。而是参政。由是就变成了《答司马参政书》。其实回复说道:“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

王安石避重就轻只谈自己尚未成功,对司马光提出的问题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答复,当然让司马光不能满意——不,不止不满意,还有着一腔难言的怒火,说也说不出来,只能供五脏六腑玩弄。

这一次事件,标志着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彻底决裂,两个本来是知交的好友,从此画地绝交,形同陌路!也因为这一事件形成地事实,闹得沈欢与王安石见面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不敢再多套近乎了。这也使得他回家后妻子王璇没有好脸色给他,以至两人打起了长时间对抗的冷战。

对此沈欢除了苦笑好是苦笑。他不想做李商隐,两头都不讨好。前训可鉴的他,只能找准一个,跟定一个,坚定目标,也不至于让人感觉首尾两端反复无常。有宋一代,在政治上,亲生父子也可以成为仇人,却鲜闻有师徒决裂。王安石不过是亲家而已,在大义上当然比不上老师,何况司马光更对他的胃口,跟着他走,也就不希奇了!

司马光与王安石闹裂后,才真正感觉到在朝堂的那股无力。除了官家支持外,王安石手底下还有着一个制置三司条例司,其中“人才济济”,除了吕惠卿这位首席智囊外,还有曾布等实干好手!这些人论才华,也不输朝中大臣多少,何况还有着令官家满意的实干之才,因此大得官家欢心,在变法一事上事事依顺,让众多要反对的臣子干瞪眼看真,却没有丝毫办法!

司马光以前在朝中没有拉帮结派,与一些大臣只是道义之交而已——现在连知交王安石都能与之决裂,道义之交又怎么信得过呢。除了御史台的一些对王安石依然看不顺眼的人外,还真找不着能制服王安石之人。但是他要制横王安石,不是义气之争,更多是为朝中作想,这帮子言官并不是可靠之人,何况这些人也只是言官而已,手中实权不大!

为此,思来想去地司马光,最后只能在一个午后走进了宰相韩琦地府邸。

此时已是二月底了,大地回春。在和煦的暖风之下,开封冰冻地大雪融化了,各处水流汇聚到汴河,汴河也涨了许多。相府的阔绰自不必多言,只见满院春色,花草树木,生机盎然。碧绿欲滴的叶子,粉红鲜艳的花朵,莺莺如歌的鸟声,充实了院子各处。春姑娘在欢笑声充盈在人的耳朵,无法散去。

听到司马光来访的消息,本来在午睡的韩琦赶忙坐起,匆匆整理妥当衣服,就赶了出来,把司马光迎到大厅。

“君实光临,实属罕见,难得难得!怠慢之处,还望见谅!”韩琦这话没有虚假,大家都在政事堂,日常相见,有什么话都说完了。何况政事大臣相交,若总是在府邸,会惹人非议。司马光是谨慎细微之人,对日常规矩遵守严谨,不会乱了规矩,因此不大到此处。他与欧阳修不同,人家与韩琦是同一时代之人,有着不同情谊,往来密切,自是当理;而他若严格算起来,比韩琦就小了一辈,相交起来,不大贴心,私人情谊也就淡薄了许多。

司马光苦笑着说道:“韩相公,您这是责怪下臣么?”

“不敢不敢!”韩琦连忙说道,之后又奇怪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君实这般惜时之人。来寒舍应该不会只是叙叙情谊吧?君实与老夫不是外人,单说无妨!”

“若不是为了王介甫之事,某又岂敢来打扰韩相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