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放心,门生绝不敢疏忽,这次进京,本就以科举高中为目标,若不努力,岂不有负初衷?”郑侠铿锵着说道。他虽然对军事更感兴趣,不过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与他人一样,高中进士是一生的目标;另外他年纪也不小了,对于功名的渴望更是与日俱增,不然这次也不会离开家乡与王家一道进京。
王安石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老夫感到很欣慰。虽然英宗官家下令三年才进行一次大比,不过新皇登基,也许开恩科也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九月了,明年是否春闱,想必过些日子就会有消息了。如果明白不考,老夫猜想最迟后年会考一次,你这次进京,就当是历练吧!元泽,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就与介夫一道参加科举吧!”说到最后,王安石已经是同自己的儿子王在说话了。
王轻松地摇着扇子,笑道:“父亲之命,孩儿敢不听从?区区科举,何足道哉!孩儿相信,以介夫与孩儿的能力,一定会榜上有名!”
王安石苦笑道:“你莫要小看了天下英雄!何况科举之事,最是难测,结果未出来,谁也难说!老夫当年也颇为自负,然而却是考了个第四而已……元泽呀,你莫要以为天下无人了!”进士第四,对别人来说,也许很是荣耀,但对与少年天才的王安石来说,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地失意。至今想起,仍然耿耿于怀。
王傲然说道:“父亲虽是第四,然而前三诸君。如今又有几人比得上父亲?”
王安石苦笑摇了摇头,所谓知子莫若父,儿子是什么本性,他作为父亲,当然最了解不过,正是如此,才只能无奈默然。^^一旁地方王安国看看侄子,又看看大哥。最后也沉默不说话。对于他这个侄子,作为叔叔的他,说实在的,大多时候也看不过眼,诚然,他们王家之子皆是学识高超之人,然而以此傲然者,也只有王一人,其他虽然颇有个性,嘴上也还不至于太过得意。对于这点。本性刚果地王安国大是不喜,可最后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郑侠听王说得太满,生怕传出去落人口实,赶紧说道:“能得第几,门生就不敢说了,更不敢有老师当年壮志。如能榜上有名,取得功名,门生认为对得起家中老父,那也就足够了!”
王安石笑道:“令尊把你托付给老夫。老夫又岂能让他失望!介夫放心,在京城,老夫还有着几分薄面,到时给你引荐几为前辈。对科举也许有益!”
郑侠先是感谢,接着才道:“说到科举,门生就佩服老师的眼光了,前次科举探花沈欢如今不正是老师乘龙快婿了么!沈欢之才名,远在东南的门生也早已如雷贯耳了!这次进京,若能结识他与另一位年轻大才苏轼,则不虚此行了!”
“哈哈!”王安石大笑不已,“这个你倒能轻松做到。沈欢作为老夫女婿。又岂能不来见老夫一面,到时你们就可以结识了。另外据说他与苏轼是好友。当时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也是一件文坛幸事!”
这时候王不高兴了:“父亲您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作为年轻一辈,他们也没有什么出众的,至少孩儿认为介夫比起他们来也不差!”
“痴儿痴儿!”王安石指着王大笑,“文人相轻,古今亦然!”
郑侠倒是正着脸色说道:“元泽看得起郑某,郑某大是感激,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郑某愚钝,倒配不上元泽称赞。^不说苏轼之名天下皆知,就是沈欢之才,小弟就自愧不如了,短短两年不到,他已经贵为龙图阁侍制了,深受皇恩宠幸,非他人可比!”
“哼!升官的速度他倒是不慢!”王又恼又急地说道,语气虽然不屑,但对于沈欢的头衔,作为读书人,说起来,除了羡慕,还有一丝的底气不足,心里发虚地看了一眼父亲,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后才理直气壮起来,“苏子瞻倒是有大才,诗词非凡,文章策略也做得颇为出众,算得上拥有治国方略!至于沈欢嘛,除了诗词出色外,鲜闻策论有过人之处!前些日子京都讨论变革,苏子瞻就很活跃,却未闻沈欢有过一篇半点地文章拿出来!”
自从王安石被起用为江宁知府后,他们对京城里的消息也就更注意了,当然,王安石交游广阔,在京城也有很多人与他保持联系,对于京城里的近况,他们当然了解得一清二楚。
郑侠不了解王与沈欢当年发生过的矛盾,听得王对沈欢多有不屑之语,感觉很惊讶,怎么说沈欢都是王家的女婿,也是他王的妹夫了,一家人哪有如此态度的。不过他与王结交至今,倒也稍稍了解了他的性情。
不想就此问题大发议论,郑侠只能说道:“元泽,郑某与沈欢不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想盛名之下无虚士,他怎么也不至于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