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苦笑着摇头。一说到钱,周季那眯着地眼就放着骇人的光芒,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练就了这个条件反射。
“可惜啊!”周季大叹一口气,甚是肉痛,“可惜这些门票所得的钱,都进不了我等口袋!子贤,你可知道这次门票卖得有多火吗?自杂志上市后。看到消息的人不少,买票的也不少,特别是今早你让我放出不少高官也到场观看地消息之后,那三天的门票。呼啦一下就全卖完了!”
“哦,总共卖了多少钱?”说到钱,沈欢也来了兴趣。
周季道:“按你所说,把门票分了三个档次,一楼的有两百张,不过两百贯钱而已;二楼有一百张,却是有一千贯钱了;最要命的是三楼高档区了,总共四个雅间,除去你要了一间外。另外三间就得三千贯,也就是说一晚就入帐四千多贯,三晚就是一万二千多贯,除去各种花销。盈利怎么说也有一万贯!一万贯呀,子贤。这简直是抢钱,不,比抢还要厉害了!”
沈欢也吃了一惊,知道开封人富有,没想到却富有到这个程度!之前他如此定价,还算考虑到了这些群众的盲从心理,特别是三楼雅间。他定下如此高价。本以为也许没有人会定,如今却爆满。不能不说开封人真是太厉害了!转念一想,却明白过来,正如周季所说,这些人大多是在他放出高官也会到场的消息之后才蜂拥过来消费的。这些富豪没有身份,也许觉得能与这些高官同场听曲,是件荣耀之事,因此不惜高价也要来一趟吧。特别是那些有钱人,来了还不行,高官在场,不能失了面子,因此那些家财数十万贯者想必都争着要那些三楼地雅间吧。
“子贤,你简直就是财神呀!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能赚钱的?这个义演很好,真是太好了,子贤,和你打个商量如何?”周季激动得两眼都要昏花了,想到上万贯钱都不是自己的,才入口袋没捂热就得全部捐赠出去,真舍不得呀!
“商量?”沈欢疑惑不已。
周季大是点头,道:“你想啊,这义演如此大卖,你看,是不是该延长一下义演时间呢?三天时间明显不够呀,要是多几天就更好了!”
“延长时间?”沈欢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对方是打什么主意了,“云飞兄,你太可恶了吧,连这个钱都要赚?按你所说,三天就入帐一万多贯,能捐出去的也就一万贯,因为还得付一些花费给你,是不是?这些花费对于捐出去地来说不多,但是对于你之前茶楼的收入却又多了点,你就抱着这个小赚一笔的念头要小弟延长义演时日?”
“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周季吃惊地看着沈欢,接着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子贤,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沈欢白了一眼,但是也颇为心动,小赚也是赚。可转念一想,这事涉及的因素太多:首先,这次能赚钱,全是三楼雅间的功劳,而这些家大业大的富豪为什么会挥金如土呢?很明显,正是冲了今日那个高官到场的消息来的,至少大半原因是这个,那么,这个高官到场,沈欢一开始还能保证,至少这一两天司马光苏轼这些人可以赏脸过来,但是以后呢,他们不来了,这些富豪还肯来消费吗?毕竟一千贯不是小数目!
另外就是如怡他们地因素,现在安排一晚半个时辰的节目,都是唱,连续三晚,弹奏乐器是他们,演唱也是他们,比后世有专业人才演奏要差了不知多少个档次,这样一来他们要花费的精力与力气更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其中又有两个体弱的古代女子,安排三个晚上,估计已经是她们地体力极限了,一旦延长时日,出了事怎么办呢?
把这些原因说与周季知道,周季顿时萎了,只能道:“那只好让他们休息一阵再开演了。不过那时候估计来看的人就少了,毕竟断了那么一段时日……但是,子贤,过了这些日子,是不是就不再属于义演了,那么是不是说所有地收入都属于我们了?”
沈欢有点怀疑把周季培养成这样见钱眼开的家伙是不是自己的罪过了,叹道:“云飞兄,义演义演,难道你就看不出小弟的深层用意吗?比如说,靠着为灾民筹钱善举的口碑,改变商贾与艺女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周季浑身一震,吃惊地道:“子贤,你是说……”
沈欢顿时充满了忧患意识,道:“云飞兄,有些事,要做出改变就得需要努力!”正如沈欢之前所想,他认为宋代经济发展迅猛,特别是后来的那些大作坊里,已经有了资本主义初步萌芽地迹象了,可惜因为传统观念太过根深蒂固,使得商业阶级没有抬起头来,这才使得中国古代地发展进入一个歧途。他没有能力一下子改变这个时代的轨迹,但是做出一些尝试与努力,也不是一件坏事,凭着他地千年的见识去引导这个时代,不论成功与否,总算对得住自己回来一趟了!
周季总算是了解沈欢如此努力的深意了,大是感动,拉着他的手,道:“子贤,难怪你会想出以捐赠换名誉的法子。也难怪你会让为兄一定要去把那个见县官不拜的勋章给争回来!原来……”
“努力吧,云飞兄!”沈欢坚定地拍了他的肩膀,自官家同意让商贾参与救助灾民的策略之后,一回来他就撺掇周季花钱去把那个勋章争回来。周季一开始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他再三交代一定要如此才去的,最后周季觉得那个免税政策更实用,又多花了钱把免税与勋章都争了回来。花了不少钱,差不多一年所赚的几万贯前都在其中了!
“好!”周季也坚定地握住了沈欢的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