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祺望了望他刚进来的窗子。
“是皮肤,先生,您看。”说着她卷起袖管,那皮肤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但白的发光。
“那些小姑娘,是眼睛,没有见过光的眼睛。”
“火球?他们是想测试火球的能量,难道,他们想造一个太阳?”
“先生,棕榈所知有限,廖药师每次来找我,都要我在一旁弹唱,并蒙住了我的眼睛,但屋子里确只有他一人,这一点我可以确认,不同的是,他会打开那扇窗户,我每次都很注意的听,我可以确定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他可有别的异常,比如可有准备笔墨?”
“笔墨?没有。我自小学习声乐,对声音非常敏感,对听者的感情也十分敏感,我能确定的只是他没有在听我唱歌,至少没有用心。有几次我想趁他不注意偷偷揭开一点眼罩,但只要我的手指离开琴弦,他就会很警觉的发现。”
这廖药师除了精通医术,自身并无一丝武力,这一点忠祺可以十分笃定,他要么是被人蒙骗,欲图通过他各取所需,要么就是那个人的宏图中有需要廖药师的环节,而廖药师也能从中获益。这是之前忠祺内心的猜想,此刻,从他关押幼女做实验来看,他应当清楚对方的用意才说的通。
“棕榈。你说你一年可以出去一次?都是在廖药师的家宴吗?他办家宴可有什么规律?”
“除了上一次是临时的,其余时候都很有规律,都在他进宫当差的那个纪念日。”
“具体是哪一天?”
“九月九。”
“九月九?那么说,就是十六日以后?”
“不,这次不是增加,只是提前。”
奇怪,如果真如棕榈所说,她是一个实验品,一个掩人耳目的工具,廖药师对其不是真的喜欢,那又为何要每次家宴都放她出山,给宾众演奏呢?这也太多此一举了,廖药师经常光顾酥兮楼,并独占了棕榈,对火翎国而言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棕榈,你可还有其他线索?再小的都行。”
“没有了,我独自一人的时候都在仔细思考此事,断无遗漏。”
“那这酥兮楼的掌柜与廖药师可有何特别事?”
“您是问廖药师给了她多少钱吗?据我所知,他们只有金钱交易。老板娘也是个苦命人,她只相信钱。”
“棕榈,你要是再想起什么,就通过这个告诉我。但只要那扇窗子是开着的,你就不要碰它。”忠祺从棕榈的发髻上摘下那个玉簪,又重新为她戴上。
他原本的计划是施法在棕榈身上,让他得以远程观测这里的动静,但此刻他又担心棕榈多年阔别父亲的潜伏前功尽弃,廖药师是暂且不用担心的,但那“窗外来客”既然有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本事,对这些小伎俩也势必容易察觉,届时,不单棕榈性命有忧,也许这仅有的线索也要断掉。
棕榈点点头。
忠祺跳出窗子,再回头时,那扇圆圆的小窗便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