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鎏金去罢还重生(2 / 2)

精骛八极 白祺珍 0 字 2022-10-01

立即,后方的士兵像是二声部,也效仿着高喊起来。

忠祺楞在那里,老人抓了抓叱翎王的裤腿,叱翎王也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跪在了忠祺面前,随即是整个同行的部队,一时间,忠祺的眼前只剩下一座孤独的城墙和四下皆空的寂静,风没有了人浪的阻挠,变得畅快,摇荡在耳边。

待他反应过来,直接冲向了这一举动的始作俑者,扶他起身,老人的手是冰凉的,行动时也颤颤巍巍,这种人间难见的老态却依然充满着信仰、积极入世,让他不由得热泪盈眶——对,是泪,眼泪也回来了。

老人一路上紧握着忠祺的手,像是握着一根拐杖,忠祺也半弯着身子,生怕他要说什么,想以靠近为这老人省力。

“殿下,老臣觉得相国恐怕是老糊涂了,叫陛下对一个金人下跪,实在不成体统,恐怕这次回来对这相国之位需从长计议才好,以免误国之患。”

这样的话叱翎王不是第一次听说了,每次他都要动怒驳回,因为在他心里,于紊钟就是唯一的相国,除他之外,任何人也不配坐这位子,当然他也想过待相国百年之后该如何,他能想到的唯一人选就是青衣玄武,也在几次博弈中婉转的提出过几回,对方皆无正面回应。但只要于紊钟活一天,他就不会用第二个相国,但此刻,面对同样的谏言,他竟开始犹疑了,他只是觉得奇怪,也怎么都想不通。

于情他相信相国,但即便不遗余力的回忆与忠祺的种种也实在无法用道理去佐证这种相信。

他心里没有什么体统,有的只是一位年迈的“父亲”,岁月好像偷走了他直插云霄的威信,让人对他不偏不倚的信念产生了质疑,这质疑使叱翎王第一次觉得,他面前的那个背影好像真的老了。

于紊钟亲自走了一段,还是难以支撑的坐回轮椅,他先是探听忠祺是否需要稍作休整,而后才邀约他到府上小坐,忠祺自然是同意了后者。

他随于紊钟去到书房,书架后方隐藏着一道暗门,里面成列着先祖的牌位,四下摆满了蜡烛,火焰随着开门轻轻晃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蜡液凝结在台面上,覆盖了摆台原有的样貌。祠堂的右面又是一道门,里面再单独形成一个更狭小的空间。

这屋子空无一物,只单独陈列着一副画,画上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耳尖上长了羽毛,半倚着,仰面凝视一个精壮的男子:此人目光如炬,却似曾相识,忠祺接过相国递来的铜镜,上下对照了片刻,遂走上前去,细看画侧的题词:

“赤焰淘金幽念缕,鎏金去罢还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