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念此时找到一个插话的缝隙,说:“嗯,我们先去尝尝。”
对于俊逸、丁玮不去,汪成所感到遗憾比表现出来的小,如果一起去吃寿司,也有需要担心的地方。
丁玮吃过寿司还好说,俊逸还没有吃过寿司,如果吃不不习惯,岂不是带着他白走一趟。那时候,他会怎么看待我?然而值念不同,我需要经常带着他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大学里的环境和生活。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事实不需要明确的为什么。而且,如果我不带值念到处去走走,他没准四年时间都只是呆着宿舍里打发时间,浪费时光,也辜负了青春。
从疾风楼到校外的路途中,汪成想着聊点什么好呢,想了好一会,说:“念仔,你知道文武是谁吗?”
“文武,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就512里面有点胖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
“你得记记大家的名字呀,都这么久了。512里其他人,你认识不。”
“都...都不认识。”
“唉。”这声叹气并没有叹气的感觉,“其实我也没认识多少人。”
“四年,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就都认识了。”
汪成想换个话题,想了想,心血来潮地说:“念仔,我都没有请过你吃饭,这餐我请了,别不好意思。”
值念开心起来,故意笑得比实际的更加开心:“嗯,有人请多好。”
汪成没有想到,值念这么干脆就同意,还这么开心。很快,有点可怜起值念来,想起了这段时间的一些生活点滴。
在宿舍里面,值念的手机是最次的,鞋子是最次的。在饭堂里点菜,他从来没有超过十块钱,而其他人都试过好几次。而且,只有值念没有电脑,自己和丁玮都带来了学校,而俊逸放在家里。
四
第一个周末,在二教的大教室里,开始了第一次16级级会,在台上发言的是大一辅导员江夏玲。她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话,毕竟做辅导员也好几年,心里面抄着一篇又一篇的论调。
在学习方面上,江夏玲强调,要重视高数和专业课。特别是高数,千万不要挂科,不要花过多的时间去经营团委、学生会和社团的。
值念努力了很久,都没有办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思绪一直在过去里面徘徊。他只记得江夏玲讲过的一个内容——在学院里面,三年前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大一开学的时候,一个经济比较困难的学生和一个富二代互相成为好朋友。富二代经常会在物质方面上照顾一下自己的好友,比如生活用品可以共享,偶尔请一顿饭,热水卡任用,等等。身边的都比较羡慕他们,觉得他们能好到大学毕业。大二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却变得很恶劣,甚至闹到互相在走廊里打了一架。当时,江夏玲给他们调解以后,他们被分在不同的宿舍住了。
值念听完这个故事以后,感到很困惑,也有一点感触。汪成听着那个故事的时候,还怀疑着,是不是江夏玲编的。当听到江夏玲亲自去调解的时候,又觉得应该是真的。他对那个故事也有自己的看法。
虽然我家里不能说有钱,也不能说没钱。毕竟有钱和没钱是和身边的人比较以后,才比较出来的。有钱人和有钱人站在一起都喜欢互相攀比,都恨不得明天踩在对方头上。所以说,有钱人之间是很难建立长久深厚的感情。放低身段,和普通同学相处才是好选择,不再需要去比较,反正都是一个结果。这个时候培养出来的感情才是长久深厚的真感情。那个富二代同学,你是否知道,只要是请客就能打好交道的人,都是好相处的人。只要是请客就能打好关系的人,都是好简单的人。
不知不觉就快要一个小时了,江夏玲最后说了一番话显得很醒耳的话:“最后真诚问一下大家,考上了城大,你们觉得满不满意呢?满意的话,举起你的手来。不要去考虑给老师面子,要发自内心地问你自己。”
这番话确实用了真诚的语气,但是不是用了真诚的心,并没有定论。能够定论的是,这步程序必须走走。
现有少数人举手,后来慢慢地多了起来,举手的差不多占了一半的人。江夏玲盘算着,剩下的人是不满意和保持中立的,如果减掉中立的数量,满意的学生应该比不满意的多一些。
五
晚上,疾风511像往常一样,一起打两局游戏。汪成坐在座位上,右脚的脚踝搭在左脚的膝盖处,姑且叫做架子腿。俊逸也在座位上,双腿悠悠地,一张一合地摇晃着。而丁玮、值念在床上。
打完以后,汪成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投入自己的事情当中,酝酿了一会,说:“中午,班里有个女生加我微信,还不是班委。”
俊逸:“可以喔!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汪成:“她好像叫做钱樰。”
俊逸:“钱樰?她也加了我的微信耶。”
丁玮:“诶诶,我也是。”
汪成:“不会吧,难道她把整个班的微信都加了?”他是声音渐小地说完这句话,还略略低下头,也取消了架子腿。
丁玮:“有这个可能。”
此时,值念观察着汪成,小声地说:“我没有,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女生加我,除了团支书陆楠。”
俊逸:“这,不会吧。”
值念:“事实如此。”
汪成重新抬起头,说:“念仔,你这样不行,要表现得活跃一下,女生们才能看见你。”
值念彻底放心了,说:“加了微信,又能怎样?”
俊逸有点惊讶,又转变成惊喜,说:“对耶,加了微信,不能怎样。”
汪成沉默了小一会,眯着眼说:“那可说不定。”
丁玮:“马云都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俊逸:“丁玮说得对,马云都说了。”
大家在讨论和钱樰有关的事情,但钱樰是谁,其实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有丁玮去不停地回忆中秋节那天的记忆,好像想起来了,又好像没有想起来。只有值念的注意力落到了奇怪的地方,在想,为什么刚才俊逸会露出惊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