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可睁开眼，恍惚之间依稀能看清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儿在月光下舞枪弄棒。

大的长得和李尧典相差无几，小的则与自称九爷的烛龙一模一样。

顾安可想要上前细看，却发现难近寸步，尝试开口，也是一话难言。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衣裙的小姑娘从虚空中显现了出来，明明才只有自己胸口高，却一脸的神气，想来就是烛龙去了幻面的模样了。

“你想干什么。”顾安可警惕地看着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自行活动了。

“没干什么。”烛龙笑着摇摇头，“姐姐你不用那么慌张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玖玥，当然烛九阴也是我咯。”

见顾安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玖玥撇了撇嘴一个闪身跑到她的肩头坐下，两手搭在她的头发上，笑了起来：“你现在看到的都是我从前的记忆啦，你也看到了，你师兄就是我师兄，我怎么会害你呢。”

“别抓我头发。”顾安可皱了皱眉毛。

“不好玩儿，还是师兄那儿坐着舒服。”玖玥把埋在长发里的脑袋抬了起来，嘟着嘴从顾安可肩膀上跳了下来，“对哦，你好像叫师兄木木，这是他现在的名字么。”

“是又如何。”

“不可以哦。”玖玥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师兄的真名哦。”

见顾安可面有疑惑，玖玥抄着手绕着她转起圈来：“你应该听说过炁吧，世间万物随风而演，此界万法借炁而生。炁，本是域外的一种能量物质，可上古时有缕炁突然有了灵性，它将炁带到了我们这个世界，于是此界的生灵便开启了修行之路。”

“除了那缕自诞真灵的炁以外，随着时间推演，其余的炁也渐渐有了灵性，有的甚至化出了形体，他们自称为——人。”

“因为人本是炁所化，所以在修行上的速度远快于其他生灵。后来才有了妖族的化形，最早的妖族修士，用你们的话来说，大概叫做异兽。”

“炁是万法之源，最早的人族又由炁所化，所以异兽大多喜欢食人，这远比自己修炼提升来得快。”

玖玥说着眼珠子一转，滴溜溜地看着顾安可，做出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妖也是一样的哦！”

顾安可眼睛观察变化的幻影，仔细地听着玖玥的讲解，见她停下转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所以这和木木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见顾安可一脸的淡定，玖玥懊丧地吸了吸鼻子：“别急么，我等会儿讲。”

“虽然最早的人族是由炁而化，可并非所有的人都修行到了福寿绵长的境界。相较于异兽的生命，普通人的寿命反倒很短。”

“世有轮回，不论人族异兽，死后一入轮回则魂消而炁散，散去的气重归天地供后人吸纳修行。随着世代变迁，后来的人族身上炁的存在也就淡泊了，可妖族刻在血脉里的习性却保留了下来，仍然喜食人肉，这才有了后来的人妖之战以及七……”

“咳咳，扯远了。”玖玥鼓了鼓嘴，接着讲道，“时过境迁，师兄他大概是现在世间唯一一个由炁化成的人了，他的身体可对异兽、妖族有莫大的吸引力哦。”

“这就是你一直缠着要咬他的原因？”顾安可指了指幻影，打断了玖玥的话。

玖玥讪讪一笑：“这不是馋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