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还未采取行动,但为了以防万一,别苑她是不能去了,索性留在了沐风楼,与其他人的担忧忙碌不同,赵明月仍旧是该吃吃,该玩玩,丝毫不在意韩瑾言会如何对付她。
因着不能出门,赵明月便拉着花影谈话,花影混迹江湖多年,又久经风月,讲的那些奇闻异事每每都能勾起赵明月的兴致。
二人聊至傍晚,听到楼下一阵骚乱,花影从楼上看去,发现有几位客人在厅堂打了起来,便叮嘱她不要乱跑忙下楼去招呼客人,赵明月倚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恩客和浓妆艳抹的妖娆女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韩昀息带着慕雪枫去拜会韩瑾言,任她如何撒娇吵闹都不肯带她出门,还让花影看着她,幸好楼下有人闹事支走了花影,赵明月对着花影的方向道了声抱歉,拿起紫霄,就出了门。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虽是女子,却也绝不做那躲在别人身后的缩头乌龟,既然事情发生在四季城,那她便再去一趟四季城,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一开始就忽略了的。
今早慕雪枫带她来的时候,她便记下了路,是以一路畅行无阻,很容易就摸到了后门,刚一开门就见梁辰和阿清牵着闪电等在门口。
“赵公子,殿下吩咐小的在此等你。”
阿清对着赵明月一拱手,将闪电交到她手中,赵明月心下感动,对着阿清道了谢,与梁辰会心一笑,翻身上马。
二人一路快马加鞭,翌日清晨才至四季城。
城中仍是一副破败景象,断壁残垣,寸草不生,清晨的风还带着些微凉意,与这残破的景象交织成一幅萧瑟肃杀的画面。
“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上次忽略了的,这样,我们先分头行动,一个时辰后来这里会合。”
上次他们被鬼兵追赶,还未来得及好好查看就误入了月华洲,查到的线索也全都指向了七杀,是以他们都以为此案与七杀有关,从而查错了方向。
而如今韩瑾言才是那个最大的嫌疑人,他为何要去见刘敏,刘敏又为何要自请押送军饷,又为何那么巧,偏偏要经过四季城,枉送了性命。
这般想着,赵明月脚下一个趔趄,幸好她反应快,及时稳住了身形,怀中的物什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是月灵花令!
赵明月捡起月灵花令,眼中满是疑惑,这是什么时候藏到她衣服里的?
她明明记得此物是由韩昀息在保管,这个白痴,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了别人。
虽然心里将那人骂了无数遍,但终归还是感动的,为了这份信任和关怀,她也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她将此处翻了个遍,除了一堆废墟之外,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个鬼兵都没有。
行至一处破旧的宫殿,赵明月不知为何心中一悸,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自己,这种感觉令她很不安,于是抽出紫霄,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却见一抹青色的身影正直直地盯着大殿之上的白玉王座。
赵明月看见那人,立即信步上前,拍了一把那人肩膀,那人回身一笑,又指了指向王座说道:“你看那王座。”
王座?赵明月抬头看向那白玉王座,整个宫殿都破败不堪,与那纤尘不染的白玉王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还有这座宫殿,十五年前白夜还攻破四季城,将一众城民屠杀殆尽,城中财宝也被搜刮干净,就连城主玉印也被呈献给了南帝,南帝大喜,下令重建四季城,改名新城,将其定为新都,择了良辰吉日准备迁都。
不想那场大战之后四季城灵气消散,寸草不生,且又时常有一些闹鬼的传闻传出,南越王这才打消了迁都的念头,整整十五年,从未再有人踏足过这片土地,直到前不久骠骑将军刘敏押送军饷绕经此地,被鬼兵索了命。
“我去看看。”
“小心!”
赵明月上前一步,却被梁辰拦下,这王座有些古怪,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但这王座很可能就是重要的线索,无论是与不是,她都要切身查看一番才行。
“无妨,我自有分寸。”
赵明月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纱蒙上脸,小心翼翼地靠近王座,剑鞘轻轻敲打了几下那白玉王座,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颇有些凄凉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