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一把揪住那老者的头发,硬生生拖着他就往外走。
刚拖了几步,就听一声惨叫,只见小六的手背上赫然嵌着一颗花生米,伤口处的血液如同夹道处的溪流汩汩流出。
猝不及防被打,小六怒目扫去,却见方才那白衣书生笑得正欢。
“是你干的。”
书生还未反应过来二人已是被人围了起来。
“哪来的野小子,敢暗算大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上!”
小六话音刚落,围着他们的四人纷纷挥拳打向了书生。
许是怕连累赵明月,书生急忙躲闪开来,刚绕着梁柱一个翻身却被压住了臂膀,眼看拳头逼近,书生吓得立即闭上双眼。
只听“哎呦”几声,那些人竟也都捂着手掌痛苦不堪,伤口处与小六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公子!”
小六立刻拔出随身佩刀躬身挡在那男子身前,看着坐在凳子上悠然品茶的赵明月,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朝着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纷纷拔刀将她围了起来。
一众宾客见此,急忙作鸟兽散,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茶房里烹茶的女人也急忙冲了出来,伸出双手想要去抱那小童却被两个侍从押着跪到了男子脚边,
“爷爷……娘亲……”
小童想要上前,却被侍从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小六看着被提起来,两腿不停扑腾着的小童,嘴角一斜,一手提着老者的头发戏谑道:“小东西,我家公子素来喜欢听狗叫,你若不想大爷我打烂这老东西的狗头就学几声狗叫,说不定我家公子听得开心了便饶了你们。”
书生还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另外两人压住了臂膀,小童无计可施,刚要张嘴,就听几声惨叫。
只见赵明月一手持剑,手腕迅速翻转,挽出数道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侍从手中宽刀,又丢出一个茶杯打向小六手腕。
小六刚要拔刀相拼就被赵明月一手掐住下颌,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硬生生塞到了他的嘴里。
“你给小爷学几声狗叫,小爷就饶了你,否则,打碎你的狗牙!”
赵明月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小六牙缝间已是渗出血来,有几滴滴上了赵明月的虎口处,嘴里还在呜呜地说着什么,即便听不清,也无非是求饶罢了。
一旁的男子惊得立即起身,小六可是他的贴身护卫,被人如此羞辱,可不是打他的脸吗?
“阁下是要替这些人出头?”
赵明月扫了那人一眼,手下却并不放松,“小爷不过是来喝个茶罢了,谁知来了这疯狗胡乱咬人,扰了小爷的清净这才出手教训疯狗,难道阁下觉得疯狗咬人不应该教训吗?”
说着她手上一使劲,将茶杯从小六嘴里拔出来,反手将人摔在地上,一脚踩上他的胸口,小六闷哼一声,双手急忙颤抖着去抓赵明月的靴子,赵明月冷哼一声轻轻一抬脚,又一脚踩下,小六痛得连连哀嚎,再也不敢动手。
男子气愤不已,朝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纷纷提刀上前,大喝一声便朝着少年砍去。
“小心!”
赵明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脚下依旧踩着小六的胸膛,右手长剑一扫,桌上的茶杯跃向半空,纷纷打向那些人的膝盖处,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刹那间偷袭的几人已是站立不稳,痛苦不堪。
“既是我家奴才不懂事,那在下就先向阁下赔罪了。只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阁下缘何如此伤人?”男子见状,心知如此是讨不到便宜了,于是开始颠倒黑白,指责起赵明月来。
赵明月却不惯着他,嘴角扬笑,寻衅地看向男子说道:“哦,是吗?只是这狗我已经打了,不知他的主人是要如何啊?”
那男子见赵明月态度如此嚣张,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攥紧了手中折扇冷声说道:“阁下如此嚣张,可敢报上名来?”
“我?”赵明月听他这么说,冷笑一声,冲着那男子一扬下巴,一字一句说道:“我是你爷爷!”
“你!你……给我等着!”男子气得衣袖一甩便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身后的侍从赶忙扶起地上的小六,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老者见那些人走远了,上前对着二人拜道:“公子,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因为我们惹上祸端,我们祖孙实在是……唉!!”
“不妨事的,他若敢来我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明月说着解下腰间荷包,递到老者手里,老者见状忙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刺绣精巧的荷包递还回去道:“这可使不得呀,您救了我祖孙,我怎能再拿您的银子呢?”
“有何不可,方才我打坏了你那么多家当,这银子全当赔你的。”
“公子且慢,公子可是要往南边去?”
老者见二人已经翻身上马,急忙上前拦住他,“二位公子,这就快入入夜了,你们还是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天亮再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