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夫人回去后仍哭哭啼啼,“汉人都是奸猾之人,大王却这般妇人之仁,云国的命数怕是不会长久了。【】”</p>
孟获被她吵得烦了,裹件敞衣躲到军营中去。</p>
今夜是首领修兹狼当班,他是个坚决的主战派,对孟获连日来的优柔寡断很是不满,认为这丢尽了尚战的云国人脸面。</p>
他看到孟获一人在帐中窝着,计上心头,找来一坛老酒一只烧鸡走进帐中坐下,把酒坛的盖子掀了,向孟获面前一晃:“大王可是要这个?”</p>
孟获一笑:“还是老朋友知心啊。”</p>
孟获正苦闷中,几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p>
修兹狼探问道:“大王怎么看诸葛亮这个人?”</p>
“说实话吗?挺仁义的一个人,若不是局势对立,应该是朋友的。”</p>
“所以大王是不忍了,一直都没发动总攻?”</p>
“没,没什么不忍的,他是谁?与…我何干?”孟获的口齿都不利索了。</p>
“那大王是怕了?”</p>
“怕?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我们云国的人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p>
“那我就不理解了,大王在等什么?”</p>
“不理解呀,谁都不理解我呀。我说这次搞不好是要亡族的,你能理解吗?”孟获的脸都要掉酒碗里了。</p>
“大王可想过桃僵,那小子可是有本事的。让他驱动百鸟啊,那阵势蜀国的人一见就吓尿了。”</p>
“不,不不,”一只簸箕大手紧摆,孟获解释道,“那孩子心事重,大家都知道的。再说,那些事只是大家在传,你见过?”</p>
修兹狼眼神诡异,点点头。</p>
孟获酒醒了大半。他了解修兹狼,那可不是个心口雌黄的人。</p>
就听修兹狼说:“我是在追一只豹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那天,我用飞矛射中了一只豹子,那豹子还死命想逃,我就一路追了过去。突然响晴的天就乌云压顶了,又听到各种啾啾的清脆鸟鸣之声,我抬头一看天上黑压压乱哄哄盘旋的飞鸟足有十万百万。我也是懵了,知道这绝非寻常。又发现这些鸟好像受了谁的控制,是有组织的,我慢着步子顺着众鸟的朝向往里走,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p>
“他真的懂鸟语?”尽管听过外人传闻,孟获还是吃惊不小。</p>
修兹狼轻轻摆头:“我看到了桃僵坐在那里,足有上百只一米多高的大鸟围着他坐着,还有不计其数的巨蟒虎豹蛇猿等都在那静静地坐着。他好像感知到我了,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那些鸟兽也都随着散了。我狠命地掐自己,确信这不是幻觉。那个人绝对是桃僵,虽然是个侧影,但决不会看错。”</p>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什么呢茶花的担心也许是有道理的。孟获苦苦冥思.</p>
修兹狼见孟获犹犹豫豫,催促道:“他是下一任盟族首领,这件事会让他在各族面前更有威信。除非?”</p>
“什么?”</p>
“你怕自己王位不保?”</p>
“你”</p>
“嗯,好香”九仙翁挺着干巴鼻子,边嗅边往里走,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孟获边上,先探出嘴去乱咬一气。啃完了鸡,又把鸡骨头挨个唆了一遍,这才伸着油花花的手取了修兹狼的酒碗猛喝了两口,咕噜俩饱嗝,放个大屁,道声舒服,直挺挺倒向孟获怀里。</p>
“仙翁,可不是这里睡下。仙翁?仙翁?”</p>
一摸鼻息,已然没了。</p>
两人也没了其他心思,想着先把九仙翁葬了。</p>
修兹狼说:“九仙翁也没个后人,又是族里最老的人,我们也不要惊动旁人,就咱俩送他一程吧。”</p>
俩人用被单裹了九仙翁,修兹狼在前,孟获在后,抬着向山里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