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一阵清脆的裂帛声起,伴随着男人欲.火焚身时特有的粗重喘息声。意识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张嫣嫣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尴尬而无奈地看了身边的美少年一眼,涩声道:“我……还是先回麟德殿吧。”</p>
李琦却没有理会她,只是凝神听着里面那女孩儿绝望的哭喊声,一双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他再无暇多想,随手把伞塞给满面愕然的张嫣嫣,冒着雨几步冲到檐下用力敲门,大声问道:“紫芝,是你在里面吗?”</p>
没有人回答,唯有女孩儿惊恐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门是在里面反锁的,他推了几下,便再无耐心地用力一脚踢开。只见幽暗的房间内一灯如豆,榻上的女孩儿被衣衫不整的李玙压在身下,犹自拼命挣扎着,身上被剥得只剩下一件小衣,粉嫩的肌肤暴露在溢满邪欲的目光下,无助而悲哀。</p>
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李琦止步于洞开的房门前,只冷冷地说:“三哥,放开她。”</p>
那声音不大,却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顶。李玙心中烈烈燃烧的欲.火霎时熄灭,又羞又窘,手上撕扯小衣的动作骤然一停,却仍牢牢地将紫芝按在自己身下。</p>
李琦深吸了口气,似是在竭力克制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遍,三哥,请你放开她。”</p>
李玙坐在榻边,故作从容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沉默对峙片刻,忽然冷笑着对他斥道:“你给我出去!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p>
“三哥的事我自然管不着,但她的事,我今天是管定了。”毫不理会兄长的恼羞成怒,李琦稳步走到他面前负手站定,放缓了语气道,“她既然不情愿,三哥又何苦勉强呢?三哥若需要侍寝的女子,我自会在家中挑选十名娇媚柔婉的美婢,明日亲自到三哥府上谢罪,但是她……”</p>
“若是我要定了她,你又能如何?”李玙挑衅般地打断他的话,再度与他对视时,目光中不无讶异,仿佛是在打量着一个陌生人。如此不计后果地维护一个小宫女,可不像是他盛王能做出来的事。</p>
“我能如何?”李琦淡淡一笑,眼神却依旧如刀锋般闪烁着雪亮的寒光,“我这人是个急性子,为了护她周全,或许会不得已做出一些偏激的事。三哥是聪明人,如果不怕有其他严重后果,也可以试一试。”</p>
张嫣嫣始终站在门外廊檐下的阴影中,隔着青碧色的窗纱,仔细倾听屋内二人的交谈。见李玙终于一摔房门拂袖而去,她忙闪身躲入暗处,望向夫君渐行渐远的熟悉背影时,那目光中分明有一丝无法掩藏的鄙夷。</p>
紫芝早已默默穿好了衣裳,瑟缩着呆坐在榻边一角,满面泪痕,却不再如适才那般放声哭泣。那衣裳被李玙撕扯得支离破碎,如今穿在身上竟不能蔽体,裂缝处隐约可见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提醒着她刚刚险些经历的屈辱。她真的是吓坏了,就连听到天边骤然响起的闷雷,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安静地埋首于膝上,依旧不言不语,唯有双肩微微轻颤。</p>
她那么瘦,蜷缩在那里就只剩下一点点,单薄得让人心生怜惜。李琦凝视着她,忽然想起去年那个细雪飘飞的午后,大病初愈的她独自坐在翠微殿的石阶上发呆,鼻尖冻得发红,一双小手都缩在了衣袖里,明明是哭了,却还倔强地不肯承认。她那么纯洁可爱,总是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对他笑,可是这些年来,她在宫里也一定受了不少苦吧?</p>
他想保护她。自从相识以来,这个早已在他心中悄然萌生的念头,第一次变得那样清晰。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遮住她破碎的衣衫,然后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动作无比轻柔。</p>
衣袍上犹带他的体温,暖得让紫芝几乎产生了错觉,以为面前的少年就是她最亲最亲的亲人,在他面前,她可以放肆地哭,可以开怀地笑。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然后满心依恋地抓住他的手臂,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泣不成声。</p>
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他在她身边坐下,把痛哭的女孩儿搂在怀中,略低头,在她耳畔温和地说:“好了,没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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