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熟读四书五经，应当知道这句话。”</p>

“你！”咬唇，杨怀素紧紧看着任平生，她并不想落泪，可是看着听着任平生决绝的话眼泪止不住，心口一抽一抽的痛，好像要把她对他的情都抽出去，可是她不甘心，明明互相有情为什么要装作无情？</p>

抓住任平生的手，杨怀素带着一丝哭腔问道，“你当真要看着我嫁给二皇子？”</p>

垂眸，看着两人相交的手，素白的手他忽然很想握住，流连她的温度，只是他自小熟读儒家经典，又坚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和杨怀素之间的情是不容许的。</p>

“皇命难违。”</p>

任平生抽回手，站起来要离开房间，杨怀素突然站起来，道，“你站住！”</p>

“你淋了一天的雨，该喝完姜茶驱寒。”</p>

“我受了风寒又同你有什么关系？”杨怀素看着任平生的后背，赤着脚一步一步走进，然后抱住任平生，“我放下骄傲，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你的准则？”</p>

“那几****不过是代替生病的夫子教我作画，并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p>

“我不想成为皇子妃，我只想和你一起。”</p>

“好不好？我们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好不好？”</p>

感受身后少女的体温，任平生抬头，面上全是挣扎之色，情和道德，他最终还是拿开了杨怀素的手，打开门只留下，“你好好休息。”</p>

任平生没有留恋的离开，杨怀素身体一软，双手捂着脸，低声哭泣，而离开了的任平生其实站在门口，隔着一扇门，他靠在墙上，听到屋里少女哭泣的声音，手放在心脏之处，他似乎感觉不到它的跳动。</p>

顾今夕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这对有情男女，但是一扇门隔开了一切。</p>

哪怕是不嫁给二皇子，太极宫里的皇子不独二皇子一个，杨怀素的身份太高太容易引人遐想，娶了她就娶了杨公所有的门人弟子。</p>

雨已经小了，只是稀稀拉拉的下着，青石板的路上坑坑洼洼好几个水潭，有蜻蜓在小小的水潭上飞过，一道道小小的水晕染开。</p>

一辆马车的轮子碾过水潭，溅起的水花很快就消失在青石板路上。</p>

“杨姐姐今晚就在我府上休息，等会我派人告诉府上这件事。”</p>

“恩。”杨怀素情绪低落，坐在车厢里整个人都有些痴痴呆呆，一点都没有往日牡丹般的华贵。</p>

顾今夕见杨怀素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杨怀素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回去被杨公发现还不如在她这里多呆几天，等她缓过来再回去。</p>

回到千嶂里时雨已经停了，但是就算阴云散去这天还是黑的，顾今夕打发明月去杨府说这件事，然后安排杨怀素住下，只是没一会清风就拿着一封信过来。</p>

“小姐，下午有人偷偷将这封信放在您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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