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山穷水尽

清晨，孙无终带着两件干净的衣服来到了朱序的住处……朱序和李伯护已经起来了，两人都已经梳洗完毕，而且还把又长又邋遢的胡子都剪短了，看起来精神不少。这时朱序正在洗着衣服，李伯护正从包裹里拿出些碎布，缝补已经看不出来原色的衣服。

孙无终心里生起一股怜惜，这两个人不远万里浪迹天涯，就是为了一个还不知是对是错的信念而奋斗。他从心里上希望朱序是正确的，即使朱序是错误的，他也希望朱序是被骗了。

“两位兄弟，这是你的朋友祁红军托我送给你们的衣服。快把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换下来吧。”孙无终说道，把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

“呵呵，谢谢。”朱序腾不开手，李伯护傻笑着把衣服接了过去道。

“你哪来的布？”孙无终看李伯护拿着好几种颜色的碎布缝衣服上的洞，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们带来的。”李伯护赶紧解释道。“我们的衣服破了缝，缝了破。渐渐的就不够长了，所以我就收集一些碎布，能把衣服接起来。”

孙无终听罢，一阵心酸，把身后披的斗篷解了下来，递了过去道：“我的衣服，只有这件能拿得出手，如果你不嫌弃，送给你了。”

李伯护连忙摆手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再说我要了也没什么用。”其实北平帮的物资也很缺乏，平日里他们也都是粗茶淡饭，只有打仗前和得胜后才能吃着肉。

朱序擦了擦手，把斗篷接过来。他闻到斗篷上有一股清香的味道，他估计是孙无终特别喜欢这件斗篷，可能是刚用鲜花洗过。他接过斗篷道：“老李，孙将军既然送给你了，你就收下吧。”

李伯护一愣，不明白朱序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朱序一笑，走到孙无终身后，把斗篷披在孙无终身上，道：“孙将军把斗篷送给老李，我从他那里要来，再转送给将军。”说完，把斗篷帮孙无终系上了。

“唉。”孙无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孙某能有机会和两位共事一主，孙某一定要和两位结为兄弟。”

“没关系，即使是对手，我们也可以作朋友。”朱序笑道。

“好。”孙无终感慨道：“朱兄弟，午时在议事厅开会，你和长安来的人要当面对质。我希望在对质之后，我们还能象现在这样。”

“好。午时见。”朱序也希望能见见那个长安来的人。

孙无终走后，朱序洗完衣服，和李伯护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他们旁边站着两个北平帮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

“嘿，兄弟。你们孙将军的武功是不是很高啊？”朱序闲着无聊，随口问道。

“那还用说。”个子高的帮众道。“我估计现在孙将军的武功都快和副帮主差不多了，除了雷帮主和刘将军，就要数他了。”

“你别胡说。”个子矮点的一扯他的袖子道。“副帮主的武功除了比不上雷帮主之外，没人比他高。”

这个细节没逃出朱序的眼睛，他明白此时北平帮的等级很森严，至少副帮主是非常在乎自己的权威。

“你们孙将军到底怎么个厉害法啊？”李伯护好奇的问。

“他可厉害了，他每天练习拔刀挥刀一万多次呢。据说他一刀劈下来，连飞鸟都躲不开。”高个子赞叹道。

“呵呵，吹牛吧。”李伯护不紧不慢道。

“反正是很快，快到我们都看不清楚他刀的形状。”矮个子也跟着道。

“前两年，有一个东瀛来的浪人，他说他是什么拔刀流的。”高个子开始讲起来了：“那人听说孙将军的拔刀快，就来和他比试。两人面对面站好，由第三者向天扔个石头，当石头落地时一起出刀。”

“谁的刀更快？”李伯护的好奇心也被引起来了，问道。

“那还用问嘛？如果孙将军慢了，他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矮个子笑道。

“你们别打岔，我继续讲。”高个子还不乐意了，继续道：“就在石头落地的一瞬间，我先是听见‘跄踉’一声拔刀的声音，然后只看到刀光一闪，连刀都没看着。再然后那个东瀛浪人就倒下了。他倒下的时候，他的东瀛长刀才出鞘。”

“不可能。”朱序皱着眉毛道：“刀不可能快到连看都看不到。”

“真的不骗你。我们两个当时都在场，而且当时在场的人还不少呢。”高个子拍着胸脯道。矮个子也跟着点头证实他所言非虚。

“拔刀快我可以相信，但是刀入鞘也快到看不清吗？”朱序也是用刀的，他肯定怀疑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