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您快别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何苦如此自责。这些健儿为国捐躯，也算对得起高堂了。”

是夜，部队在树林边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桓温便催促大家起程。经过慕容垂的一场劫杀，两个部队合在一起就剩了万余人，而且粮草、车辆几乎都被损坏，许多重武器都无法用车运走，只好扔了。最后上路时只带着轻武器和破马长枪，像大盾和巨弩只能不要了。

一路行来，看见沿途净是晋军的尸体，而且头颅还都被砍去当了战利品。桓温唏嘘不止，不断自责。朱序不停的劝解也不太管用。

又行走一天，军粮已彻底吃完，只好把仅有不多的战马杀了充饥。最后只剩下几匹战马给桓温、郗超等人骑，朱序本来就骑不惯马，就和普通士兵一样步行跟在桓温的身旁。所幸的是这一天下来，又汇合了一些死里逃生的残余部队，人数达到了一万五左右。桓温的心情才好受一些。

朱序看着太阳渐渐西垂，路旁的枯树上落着几只乌鸦，还有身边桓温骑的一匹瘦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得神魂恍惚了，还是诗性大发。突然想起元朝马致远的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又想起自己的遭遇，真是百感交集。于是不知不觉间就把这句词念了出来。

旁边骑马的桓温本已昏昏欲睡，听到之后混身一抖，睁开眼睛扭头看着朱序。朱序恍惚间感觉到桓温的异常，也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同样也扭头看着桓温。

桓温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歉意的向朱序笑了一下，道：“序儿，想不到你的文采这么好，居然能做出如此精美的词来。”

朱序刚要张嘴解释解释时，突然一个前边的哨兵跑来报告道：“大帅，前方有一支部队拦住我军去路。”

“是不是袁真的援军到了。”桓温不相信慕容垂还能去而复返，又转头对朱序说道：“走，跟我去看看。”

等他们走到前边一望，发现很远处有一支部队停在那里。由于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衣服和旗号。能看见对方是步骑混合部队，还隐约地看见那支部队好像在排队型。

桓温突然喊道：“不好，快列阵，敌人来袭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