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史密斯现在状态显然不好，他原本锃亮的铠甲上遍布着烧蚀的痕迹，许多地方已经洞穿，原本强健有力的躯体已然气息奄奄，甚至如果不考虑到锁血挂和仰卧起坐大法在海贼世界的普及程度，这货还能从地下空间里走出来就是奇迹。

然而即使如此，孟杰对艾恩史密斯的警惕程度仍然没有降低。

汹涌的氮气喷流，让孟杰悬停于艾恩史密斯的上空随时可以撤退，与此同时，某种成分为碳的气凝胶开始在他周围编织，那是一道屏障，防止突然有海楼石之类克制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特殊攻击发难的屏障。

“你叫我八号实验体，那你是几号？”

在基本确认安全之后，孟杰问艾恩史密斯，很显然，他也希望从这个海贼头子身上榨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艾恩史密斯的声音依然虚弱，却包含着某种“过来人”的平静：“我不是七号实验体，事实上我连恶魔果实能力者都不是。”

“那我们来做个实验吧。”

孟杰随即发动了元素果实能力，氢氧拼合而成的水从天而降，灌满了艾恩史密斯所在的那个爆炸形成的小坑，这厮的身体至少有四分之三浸泡在水中，水也渗入了他已然千疮百孔的铠甲。

“果然没有出现脱力的情况。”孟杰点点头，他确信了艾恩史密斯的部分说辞，“你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那么那些‘斯蒂尔’是怎么回事？‘熔炉之主’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熔炉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差不多吧。”艾恩史密斯从水中站起身来，“事实上我也不确定到底是熔炉吃了恶魔果实还是熔炉本身被做了什么手脚，我只知道在七年之前，那时候还是一个普通铁匠的我，第一次能够和熔炉对话，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艾恩史密斯开始讲故事，讲一个在原本处于底层的铁匠突然得到外挂或者金手指成功逆袭，大杀四方成为血石岛的统治者的故事，他显然在故事中故意美化自己，省略了许多背叛与阴谋，但就故事本身的架构来说，应该基本是可信的。

“熔炉之主”其实就和神灯的主人一样，并不是“主人”厉害，而是依靠熔炉和神灯的威能。

孟杰看着艾恩史密斯，那目光分明在看一条失败的可怜虫：“你获得熔炉的效忠之后，除了杀人放火就没做别的事？你完全可以把血石岛经营成一个高度自动化的重工业基地，那样的话我也只会和你合作而并非攻打这里。”

“我……我当然想这么做。”在厚着脸皮给自己贴金之后，艾恩史密斯又提到了一条关键的信息，“但是六号实验体不让我这么做。”

“六号实验体？他又是什么样的背锅侠？”

“不是他，而是她（海贼世界这两个称呼有发音差异，所以艾恩史密斯听的出来），你真的没见过六号实验体么？她叫茜珂儿（seeker），外形是一个苍白的少女。”

孟杰一脸热血格斗漫里突然出现玛丽苏角色的奇葩违和感，不过仔细想想，他确实在乘坐氦气球升空的过程中，似乎真的见到海里有奇怪的白影……

所以他问艾恩史密斯：“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看都不是怜香惜玉之辈，你怎么会被一个小女孩所左右？”

“小女孩？你管她叫小女孩？”艾恩史密斯笑了，是那种比哭还难听的笑，“她是真正的怪物，一个无法被杀死的怪物！我杀了她至少几十次，或许足有上百次！结果每一次她死后都会过几天再来找我，我根本躲不开！”

孟杰若有所思：“等等，话不说清楚可不行，六号实验体‘茜珂儿’的重生机制是怎么样的？临死前biu的一下就消失了？还是死了再消失？或者尸体留下来，过几天跑出来第二个？”

艾恩史密斯声音里满是惊惧：“是死了再消失！无论我怎么杀她，她的尸骨都会在一个小时内消失不见！然后过几天她又笑眯眯地过来找我了，你让我怎么办？”

“那你就不试试囚禁？把她关小黑屋，闹腾不起来不就得了？”

“我试过！我当然试过啊！我专门让熔炉造了一个厚的不能再厚的铁箱子关她，结果过了几天箱子里连根毛都没有了，一个崭新的六号实验体站在我面前！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你这种恶棍，疯了和没疯区别不大。那个‘茜珂儿’让你做什么了？让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

“……她告诉我熔炉是七号实验体，作为获得七号实验体部分权限的我，必须配合‘那位大人’的实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