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暂时保住了。”宋鹤棠说得轻松,慢悠悠的走到椅子旁坐下。
我分明瞧见手心黑色的延长线旁边多了一条青色的细线,两条线缠绕在一起,像拧麻花一样。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眼睛微红。
而地上腥臭的黑血,宋鹤棠一纸黄符甩过去之后,像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老宋,这黑线怎么办?”我瞧着手臂蜿蜒而上的青黑两线。
“蜈蚣山。”宋鹤棠的嘴一张一合,吐了三个字。
“蜈蚣山?!”我机械的重复他的话,那是什么地方,从来没有听说过。
“若想活命,蜈蚣山上琉璃草,正午吃蜈蚣的蛤蟆,蛤蟆钓得长毛红鱼,以此为引,合天地无根水,纯阳三滴血,方得救命。”宋鹤棠像背书一样念给我听,末了将双脚搭在对面椅子上,轻松得和谈论天气一般无异。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蜈蚣什么蛤蟆什么鱼?!“这。。。有没有简单的方法?!”
宋鹤棠睨了我一眼,“想走捷径?!”
我狂点头,能整的简单,搞那么复杂做什么。
“没有。”宋鹤棠答得简单,犹如一桶冰水从头到尾给我浇了个透透的。
我像蔫了的茄子,耷拉在椅子上。而后惊奇的发现我的手指居然能活动自如了,不再像先前那般僵硬如铁。
我在一旁玩起手指操,宋鹤棠满眼都是关爱智障儿童。
“老宋,我在家里床底下发现了这个。。。”我想起某件重要的事情,伸手在上衣口袋一阵乱掏。奇怪?!出门前我明明把红色小袋子放在上衣口袋里的。
“嗯?!”宋鹤棠挑挑眉,看我在所有口袋里乱翻。
“算了!那个不重要了!”我把口袋翻了一遍之后彻底放弃,“还好我聪明留了一手。”我得意洋洋,按照电视剧里一般套路,这玩意一定是让我在赶来的路上丢失,所以我才选择分开两边存放。我掀起裤脚来,往袜子里一掏,炫耀似的将手中东西摊在宋鹤棠眼前,“看这个。”
宋鹤棠不再吊儿郎当,接过我从袜子里掏出来的“爱不离”,细细瞧了遍。“这是浸过血的爱不离!”
“有何不同?”
“浸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女人血的爱不离,发芽后会在某个午夜刺穿爱人的心脏,吸食血液。”宋鹤棠将“爱不离”以符纸包好。
“然后呢?”
“然后以心为花,花开花谢,而后得“离果”一枚,邪门歪道认为食之能得长生不老。”
“就为了长生不老??!”我诧异。
“作恶多端的人总是害怕死亡。当然,不是每颗浸了阴时血的爱不离都能结果,所以。。。”
“所以他们才会大海捞鱼?勤快撒网?!”我接过宋鹤棠的话口。
“嗯。”宋鹤棠将“爱不离”往口袋里一塞,很随意。
“自古长生就是一个暴利的产业链。”我心生一计,“要不我们去贩卖保健品?!”
宋鹤棠白了我好几眼,又不说话了。这小子绝对属蛤蟆的,不戳戳他就是不说话。
“那我这个手怎么办?”我将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今晚,上蜈蚣山。”宋鹤棠掏了手机出来,摊在我面前,“诚惠两万八,先付款再解决,你要哪种付款方式?!”
“能不能打折?”
“童叟无欺,拒绝还价。”
“便宜一点咯!”
“很便宜了。”
“打折!”
“没有。”
“谈钱伤感情!”
“。。。。。。”
路边,一股风旋起落叶,飘荡于地面上,沉沉浮浮,忽然落叶中飞出了一只蝴蝶,渐渐消失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