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不会因为梦三斤有病就抛弃她。”</p>

“我知道。”范以农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以农比我聪明。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他对于范氏没有任何留恋，也不曾贪图这些荣华。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想要的。”他踱步来到窗前，望着楼下一排排的合（欢）花树，花期就快要结束了。“若当年我也有他的聪慧离开之前留好退路结局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p>

孙晓英也站起身来，不声不响的走到范以农一侧，“不是你不如他聪慧而是你没有前车之鉴。我不知道以农到底知道多少，但以他的心思一定早就察觉到了。”</p>

范高阳轻声哀叹，“作为爱人我很差劲。作为丈夫我很冷酷。作为父亲我很失败。”他回头看了一眼孙晓英，淡淡的笑了，带着自嘲的意味，“世上竟然还有我这么蠢的人。”</p>

当年孙晓英借安胎之名离家七年，回来时带着以农。范高阳想都没有多想以为那孩子是孙晓英生的。他以为婚礼当晚他们用药迷惑了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p>

“你是怎么知道何欢孩子的下落的？”</p>

“是郁何欢亲口告诉我的。”</p>

郁何欢得知自己怀孕便第一时间告诉了孙晓英，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离开范高阳以及这段婚姻。</p>

“当年我借故离开其实是想一走了之。没想到会在西区遇见何欢。看到她憔悴我便留下来照顾她。孩子出生后我也常去看他们。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p>

“她为什么要离开？”</p>

孙晓英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不想触景伤情吧。”</p>

“是啊，美丽城里到处都是合欢花树，叫她怎么能不伤心呢。”</p>

范高阳的声音，很像某种动物的悲鸣。其实，回不去的不仅仅是昨天还有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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