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汇东的人来了,他们说,希望州里出面,让陶彩在汇东开设一个账户,最好是彩票的所有收入都可以存到汇东,利率好谈,州里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李宽其实想说的是,州里让他来告诉马景澄,不要在汇东开设账户。
即使开设账户,也绝对不要是彩票的账户。
“我知道了。”
听到马景澄的回答。
李宽,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点头,问道:“那彩票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话题又绕了回去。
刚才马景澄使用了一个小小的谈话技巧。
将李宽要自己回答的彩票问题,利用李宽在意的事情引开。
一般来说,两个人谈话,或者一群人在一起谈话。
如果上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完毕,就开启下一个话题,通常情况下,上一个问题会被遗忘。
提问方也不好再重复提起。
马景澄知道李宽为什么要竭力地阻止他将钱打入州里官方账户,所以利用了这个点,没想到李宽还是那个李宽,并没有什么粗心大意这类事情出现。
他始终记得,马景澄还有一个问题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
“我想说的是,我能够将这种大规模聚集的状况消减!”
马景澄看向幸运楼人群中攒动的方向,收回目光,“但是,要想筹集到足够的资金,不能阻止这种情况。”
李宽想要说话,马景澄抬手阻止了他:
“你听我说完,不止我不能阻止,你们更不能,你知道,虽然我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来推广,但其中你们的态度占据着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没有你们,大家还会战战兢兢,有钱也不可能拿出来。
当下,这种情况,其实很好解决,只需要你们一句话,在电台随便说一句话,我保证,明天这陶铃街就会空空如也,你一个人都见不到。
不但如此,他们甚至还会绕着这条街走。”
马景澄说的情况,秦聿铭他们早就讨论过了。
他们就是做这件事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们对彩票抱有如此巨大的热情是因为州里的态度。
所以才要马景澄来解决这件事。
他们就是担心,一旦州里有任何言论传出去,会使得民众如同惊弓之鸟,到那时,想要再让大家掏钱,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们希望,马景澄在保证不出乱子的前提下,既保证人们购买,又能让大家不那么疯狂。
市面上已经出现一些所谓的倒爷了。
州里已经抓了一批。
从这些倒爷口中得知,他们打着百分百中奖的名头,到处找人兜售假彩票。
由于陶铃街人太多,被骗的人挤不进去,就告到州里去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宽对新产生的问题也很苦恼。
“我知道,你们在印刷厂有人,从那儿可以得到彩票的印刷数量,能够大致估计销售金额。”
马景澄淡淡地说道:
“然而,我要告诉你,有的东西,将其当做商品,不如将其当做礼品作用大。”
李宽惊奇地看着马景澄,扭了扭脑袋,思索了片刻,眼神中带着疑问:
“你的意思是,你将彩票当做礼品来卖?”
马景澄转身,双手搭着廊台,靠在上面,“你有没有听过盲盒?”
“盲人我听过,盲盒是什么?”
马景澄从廊台上拿下双手,从衣兜里掏出两个铁闻闻,人一个给李宽。
李宽一把接住,眼神还在看着马景澄。
马景澄一边剥,一边说:
“盲盒就是,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彩票,当然你也不知道会不会中奖…”
他扔一瓣进嘴里,停顿了几秒,“应该叫盲盲盒才对。”
“简单点!”
李宽显然不知道马景澄在说什么。
“就是,我将彩票装一堆在一个盒子里,整体卖出去,价格嘛,肯定要比一张一张买贵,至于能不能中奖,以及里面到底有多少张彩票,我也不知道。”
马景澄空口接闻闻。
李宽更疑惑了,“这能卖得出去?你都不知道里面有几张,怎么会有人买?”
“我说这件事呢,不是为了像你解释这其中的售卖原理,而是告诉你,你们从印刷厂那里拿到的数据,是不准确的。”
马景澄咽下口中的铁闻闻,依然很淡定地接着说:
“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在印刷厂那里拿到一百万张彩票数据,你以此来推算我手里有多少钱。
然而呢,我并不是按照一百万张一张一张的往外卖的,我可能在一个盒子里装上30张,另一个50张,再一个10张。
我连盒子一起卖,你懂我意思吗?”
李宽有点懵。
这次是真的懵。
合着白高兴一场。
照马景澄这么说,那售出的钱到底是多少,他们就真的没有办法知道了,如果马景澄不给他们提供账本的话。
他不止有点懵,还有点慌。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突然感觉鼻子有点塞。
他再次低估了马景澄。
他在少女的注目当中,在走廊来回踱步。
如果按照马景澄的说法,那他们的估计就是错的。
基建部是按照印刷厂的数据来做的项目预算。
都是严格计算出来的。
水电站不可能一天两天做完,也不可能一年全部做完。
电站的预算2亿。
基建部并没有将人工的开支算进去。
按照基建部秦巨政的想法,马景澄这边只要帮助州里缓解一部分压力,等这段时间过去,州里缓过来,就可以动用一部分财政资金来支付工人开支。
同时,他们也考虑了马景澄旗下的各种厂子开支。
当然,在做这些计划的时候,他们也做了很多预案,包括马景澄的所有厂子会陷入困境的救济预案。
而此刻,马景澄的话,让李宽有点慌。
李宽等人的工作是很严格的,他们一直都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
州里是有专项资金的。
比如购买粮食,州里存放着一定的应急专项资金,虽然不多,但是有。
如果马景澄这边出现了问题,州里也会出现问题。
州里这段时间都在跟着马景澄转动。
马景澄站在前面光鲜亮丽,背后是他们一个一个深夜的苦熬。
很多计划也在逐渐地跟着马景澄调整。
这就是在陶彩项目时,李宽和秦聿铭说的《攀州之围》。
所以马景澄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一旦他停滞下来,攀州这潭水还是死水。
马景澄这个人有能力,但是又让人看不透。
陶彩和彩票这点就让人意想不到。
所以,他们只是希望马景澄能够在今年,至少今年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只要撑过这一年,攀州运转起来就好了。
现在,他不知道马景澄究竟卖了多少所谓的盲盒,也不知道这个盲盒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他十分清楚。
很多事情,就是一点一点积累,量变达到了质变,引发连锁的反应。
马景澄越是折腾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他们就越慌。
李宽尽管很冷静,可他对这场经济寒冬还是看得清楚的。
中枢的人看不懂去年的发展趋势,才会叫停投资。
此刻,李宽也看不懂马景澄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所以有点慌。
杂乱的信息在他的脑中闪过。
李宽平复了一下心情,双手叉腰,抿了抿嘴问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件事?”
“不要着急。”
马景澄一直在盯着李宽来回地走动,但他却镇定自若,
“我知道,水电站对你们来说,意义重大,你们不希望在这期间再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我不是说过吗,这件事,要出事情,只能是你们出现问题,我这儿不会有问题的。”
“你确定,你这样做还能拿得出两亿?”
李宽有点不信地看着马景澄。
“你只要不乱来,钱会有的。”
马景澄再次强调,“我记得我可是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不要干预我的行为。”
“你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可以输掉一切,拍拍屁股走人,我们不可以。”
李宽还是想要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马景澄。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不会这样做。
“你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马景澄语气很淡,淡到让李宽的换乱渐渐地消失不见。
莫名间,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他来不及去街边露天理发场理的头发,他感觉自己竟然在身旁这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安全、可靠、可以信任和依赖。
“汇东银行?”
“我知道!”
马景澄语气还是很淡。
其中蕴含着那种睥睨天下的淡定。
比他师傅还要淡定。
而马景澄这边,也的确是淡定。
刚才和李宽不经意间的谈话,看似不经意。
其实李宽已经被他耍了。
李宽的每一个点,都在他的设想当中。
包括李宽的慌乱。
不过没想到的是,李宽竟然会一失往日处变不惊的镇定,由此可见,彩票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
马景澄不喜欢自己的痕迹被任何人掌握在手里。
印刷厂的数据,被秦聿铭等人牢牢的掌握,就等于监视了马景澄对资金的使用。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早就想找个机会告诉他们,他们拿到的是假数据。
刚巧李宽来了。
而他口中所谓的盲盒,还在仓库里堆着,一个都还没卖。
因为宣传工作还没有去做。
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你消减这里人流的方法是什么?”
这次换马景澄愣神了。
他两次想要摆脱这个话题,没想到,李宽这家伙,还是死死盯着不放。
随即他就笑了。
李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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