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边哼歌,一边和开拖拉机的老司机聊天。
最后,车子停在陶铃街十三号的江边。
对大江的处理,不能说很不好,简直是糟糕至极。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蜗居在江边。
站在江边,马景澄摸摸颠得麻麻的屁股。
抬头往江北看去,只见一些人在厂房上敲敲打打,为解决饥饿而建的福利区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人多,效率就很快。
按照马景澄原来的想法,本来是打算将这个福利场所放到谷雨河以南的地方。
可仔细一想,虽然那边比较宽敞,但大江距离谷雨河实在是过于远了。
江边或者江北的人,要跑到谷雨河去吃完饭,再回来,那绝对是非常折腾人的。
甚至有人根本没有能力这么来回的折腾,只能在江北选一个地方来做这件事。
如果说要减少负担,无疑这是一个好方法。
很多公司和机构就善于干这样的事情,但马景澄不会这么做。
一江南北,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稍作感叹之后。
带着另外两人返回了厂子。
厂子里的人见到魏和尚那鼻青脸肿的样子,纷纷上来询问,是不是遭到了大劫,说要报仇之类。
魏和尚赶忙挥手说不用。
与此同时。
彩虹路二十五号,巨大的会议室里。
攀州重要的负责人基本都在。
每个人桌子上都有一沓稿件,长达上百页。
陆续还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里面的人用陌生目光打量着进来的年轻人。
年轻的姑娘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头发朝两边分开,微微盖住密而细的眉毛,两条麻花辫垂在盈盈握不下的胸前。
麻色格子短袖露出白而细嫩的胳膊。
手里抱着几本书,缓缓向着李宽等人走过去。
“哎呀~”秦巨政带头站起来说话,“二铃啊,若不是事情紧急,也不会让你过来,昨天才到,还没休息好吧?”
女孩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如花一般微笑,干练中带着一点范儿,“休息好了,休息好了,都已经休息一天了,早就休息好了。”
“我们正在烦恼呢,州长就说让打电话给你,他讲你从东海乘轮船,昨天已经到了攀州,我们有些问题,需要你的帮助啊!”
秦聿铭也难得的开口,说一些客套的话。
其他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
“这是谁家姑娘,我记得州长的闺女没这么大吧?”
“不清楚,能够让两位部长都这么重视,定然不简单。”
“长得不错…”
秦巨政缓缓坐下,面向众人,开口道:
“今天这件事的重要性,大家也都知道了。
为了确保事情顺利进行,我们特意请来了一位真正的高材生,陶铃!”
“大家欢迎!”
秦巨政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哗啦啦地响起,尽管人们心中带着疑惑,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
秦巨政摆摆手,待掌声停下之后,说道:
“陶铃,这个名字,大家都很熟悉了,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区的名字,渊源就不跟大家讲了,不知道的自己去问问家里人。
我要说的是,陶铃在我们这儿高考还没重启时,就已经考上了红港科技大学,学习法律,现在是红港科技大学的研究生。
这几年,宋州长在红港的活动,几乎都是由陶铃参与完成的。
宋州长如今在国外回不来,就请陶铃同学协助我们来做好这一个关于攀州发展的决策。
自然了,大家不了解陶铃也很正常,只希望大家都尽力完成这件对攀州有利的决定,我就说这么多。”
秦巨政说完之后,他弟弟秦聿铭接过话:
“今天把诸位叫过来,并不是马上就要做出决定,而是集思广益,找出其中的疑惑点,这件事今天必须完成。”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开始吧!”
陶铃那女子却盯着文件封页上的那个粉红色logo出了神,随后,朝着旁边的李宽开口,“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天价的红港品牌‘陶彩’?”
“你知道?”
问话的不是李宽,李宽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旁边一个人抢过话。
陶铃笑着答到:“我在东海就能见到,来的路上也有人提着醒目的袋子,讨论激烈,所以打听了一下。”
攀州这么大的城市,到现在还没有一个飞机场,客轮是出行的主要方式,有东海的商人往来东攀两地,跟风买一点回去也不算是稀奇的事情。
可见到如此多的人聚在一起讨论,陶铃也觉得奇怪。
人们口中都在说‘陶彩’是红港大品牌,可她几乎从小就生活在红港,却从来未听过有这么个品牌。
她暗想,可能是个假冒的牌子。
未曾想,还未来得及前去探查,就在这个重要的地方,在这份正式文件的封面上,见到了这个醒目的logo。
看起来,这家公司的经理运作能力很强。
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马景澄根本不是红港人。
这其中,知情人,极少,少到目前只有李宽一个人知晓那所谓的红港商人,是个乡野少年。
报纸没有公布过陶彩负责人的名字,陶彩厂子的工人也极少知道,官方也有意无意地在保持着这样一种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