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很仔细地整理着铺盖,翘臀挺拔,马景澄赶紧转移注意力,年轻人火气大。
他注意到眼前这个被叫做榻的东西,似乎不是榻,而是一张很小巧的罗汉床。
齐灵从自己的床上拿了一个枕头,“景澄,睡吧!”
马景澄自觉地拿起洗脚盆接水洗脚。
等他洗完脚,上床时,齐灵却在桌子那边看起了书。
“齐灵姐,你在哪儿上的大学?”
马景澄扭头看着那迷人的背影问道。
“怎么了?”齐灵回头一笑。
“没什么。”马景澄先是否认,然后又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我呀,要去考一个叫‘托福’的考试,所以在准备复习。”
齐灵以为马景澄听不懂,毕竟这个所谓的托福考试,去年十二月才开始在全国三个城市考第一场。
“你要留学?”
“你怎么知道留学?”
“我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就那个,二舅爷爷家的刘雨,她好像是听她们老师说的,她外语老师就要考这个。”
马景澄回忆其前几天。
他去了一趟公社。
看见那刘雨拿着一本外语书,于是聊了几句。
马景澄扭过头,看着齐灵在灯光下投射到墙上的影子,陷入了沉思。
时间线是对的。
城市名字不对。
人物也不对。
可是,为什么有些东西却又和自己那个世界是一样的呢?
托福?!
非英语国家留学生的英语考试。
testofenglishasaforeignlanguage的缩写toefl。
我托你的福能出国。
是这意思吧?
为什么这个世界也叫托福呢。
而且时间上,确实是去年十二月在内地开始的第一场考试。
想不通。
“哦哦,你先睡吧!”
齐灵还是没有回复马景澄。
刚想开口说晚安,他立马就忍住了,“好!”
这齐灵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往往不同寻常的事情背后都有着最狗血的故事。
那齐灵到底有什么故事呢?
马景澄摇摇头。
不再想。
…
第二天,很早马景澄就起来,整理好被子之后离开了齐灵家。
吁!
马景澄以为自己起得很早了。
谁知,张苍云比自己还早。
这家伙已经骑着马去河边溜达一圈回来了。
“昨晚又没什么人去齐灵姐家?”
张苍云也管齐灵叫姐。
在小镇,和父母一辈的妇女叫嬢嬢,大姨嬢,小姨嬢,比自己大的叫姐或者大。
“没得,吃饭了没?”
“我出去嘞时候,奶她们还没起!”张苍云在马上朝着马景澄家望了一眼,“现在应该在豁茶!”
“你先走,我扳点苞谷,烧苞谷。”马景澄让路。
看着张苍云骑马离去,马景澄摇摇头,他是真的佩服少年骑马的技术,那么窄的路都能过去。
随后钻进自己家苞谷地里,左捏捏右掐掐,十几分钟之后才抱着七八个苞谷出来。
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放下苞谷再次折返。
扳苞谷,不将苞谷杆一起拖走,过几天,自己家地里的苞谷就会开始变少。
费了好一会儿,马景澄才将苞谷杆找出来弄断拖走。
刚进门。
张苍云奶奶一看,就说:“留到嘛,划不着啊!”
马景澄赶忙说:“没事嘞,地里还有。”
按照小镇人的习惯。
地里的新苞谷,只有几种情况可以名正言顺的吃:
家里来了客人,不管是什么客人,只要有亲戚朋友来,地里有新苞谷,那就扳回来招待客人。
要过节了,七月半快到了,扳回来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