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种事情,在非常时期,没有什么争议。
在小镇,往往家里来了客人,主人会将自己的床让给客人来休息,自己要么上亲戚家,要么在堂屋打地铺,客人为主,没有什么奇怪的。
而此刻,这群人之所以会有不一样的感受,主要还是齐灵这个人。
外面就有不少的妇女,别看她们满脸皱纹,身材臃肿,实际上也不过才二十多到三十岁。
小镇的人打探过,不知从哪儿得知齐灵是属猴的,故而推出其只有二十五岁左右。
可和小镇的女子一比较,那是天差地别,小镇女人在这群青年眼中变得又丑又土,齐灵则像是天上来的仙女,人间贵妇,让人心潮动荡。
“灵姐,我还是回家睡吧。”
马景澄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说道:
“奶奶还需要我去帮衬一下,我中午再过来好了!”
齐灵也注意到了别人的过度反应,只得同意:“那好吧,路上慢点!”
“那我走了。”
马景澄从齐灵家离开,顺着那长满花草的羊肠小道,往家走,早晨露水很重,到家时,破了一层的布鞋已经湿透了。
老人家起得很早,马景澄刚到,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回来了?”
老人手扶着大门,慢慢跨出门槛。
“嗯!”
马景澄赶紧推开另一扇门,走进去,端起放在地上的夜壶,“昨天守了一个晚上,先回来睡一觉。”
“奶,你做啥子?”马景澄倒掉夜壶之后扭头问道。
“我到地里割一把猪草喂猪……”
老人家说着就要往地里走。
这时马景澄才想起自己还喂着一个很小很小的黑猪,老人家每天拿个小盆在灶上煮上一锅猪食去喂。
“我去割~”马景澄赶紧从堂屋拿出一个竹兜兜。
“你克睡啊,我又走不远。”
老人家依旧想要自己去地里割猪草。
在花镇,每家每户地里都有专门喂猪的猪草,是不允许别人割的,马景澄家芝麻地里也是一样,齐刷刷地猪草和芝麻一样高,专门留着喂猪的。
这种猪草,一般是忙不过来的时候才去割,以备不时之需,平常都到河边田地里去割。
“奶,你休息我去~”
马景澄说着就往河边走,“我一哈哈就回来咯。”
老实说,马景澄是有些害怕的。
他这个现代人怕蛇怕得要命,他只能安慰自己:早上不会有虫蛇出没!
割猪草也有讲究,昨天割过的地方,今天就不能再去,要等个四五天,阴暗潮湿的地方猪草最多,土地肥沃的地方猪草最嫩,河滩遭水的地方猪草最劲道……
马景澄沿着小道慢慢地往前走,一阵轻微地喘息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有人钻苞谷地,种田?”
马景澄停下了脚步。
隔着一处带刺的植物,有人开始小声说话:
“优优,你放心,只要得到东风车,我一定不会忘了你嘞……”
“我可…跟你…说,文件已经下来…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能亏待我…”
……
马景澄听这声音稍微有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只能屏住气悄悄往后退去。
他能确定,可能是由于小河沟的水流声,这两人选的这个地方,导致自己的脚步声没惊动两人。
还是赶快离开微妙,这种事,最尴尬的不是当事人,而是撞见的那个人。
马景澄佝偻着,开始在苞谷林里一点一点割猪草。
半个多小时后,割了一兜兜,才绕路往家走。
“真晦气!”
马景澄没想到这天刚刚亮,就有人在苞谷地里种田……
马景澄将猪草放在堂屋走进耳门,老人家正拿着小撮箕往外走。
“奶,你要咋子?”
“我克弄点包谷胡来发火…”
马景澄伸长脖子朝着小火炉看了一眼,完全没了火星子。
“给我!”
马景澄接过斑竹编制的精致撮箕,走到堂屋,缓缓爬上楼梯,在木制的楼板上弄了一撮箕苞谷芯。
又从外面弄了一点杉树枝,用洋火点燃,将包谷胡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