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独自跟着七八十岁的奶奶,被周围的人欺负这件事是无法避免的。
刚才这个叫黄优优的女人话语中也说明了马景澄的处境。
大家都将其当做是可有可无的人,没有人会在意马景澄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只要这些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就好。
“黄主任,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都到了当爹嘞年纪了!”
马景澄心平气和地回答:“有的人,在我这个年纪,娃娃都生下好几个了,你说是不是嘛?”
黄优优扭头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见没人说什么,她才转过头。
可心里却突然像被塞了一坨难以下咽的东西一样难受,周围年龄大一点点人是知道的,她生她们家祝静时,也就是马景澄这个年龄。
尽管她不确定马景澄是不是在内涵她,可真的有这么一会儿事儿,她就感觉很难受,难受的点在于未婚先孕,这点没少遭人诟病。
在这个年头,这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人们私下议论渐少是在她当上了主任之后,至于怎么当上的,谁也不知道。
马景澄观察到这女人脸色不太好,尽管灯光很暗,只有一盏挂在拐角的马灯,但依然能看见,这女人脸色和刚才是不一样的。
马景澄赶紧扔了一个台阶:“我的意思是,我齐灵姐欠你多少钱,你说出来嘛,这样我们才能讨论是不是?”
“刘东在我家前后赊账100斤大米……”
黄优优这才借着台阶往下走。
她说完这话,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这花镇是有很多家小卖铺,但还没有哪家敢说自己是卖米的。
大家似乎都懂,也有不太懂的问起为什么她家能够卖米。
黄优优的说法是,攀州在西境属于自治,然后扯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大家也听不懂,但是感觉好高级的样子。
马景澄点点头,“那是你觉得是多少钱?”
“就…百十来块钱,没多少!”黄优优如是说。
这狗女人!
马景澄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特么太黑了。
马景澄家没米,都是包谷饭,可他知道物价呀。
标二米统一售价30元50公斤。
也就是说100市斤30块。
她居然说一百左右。
而且,在花镇这样的地方,一般人家是吃不上所谓的大米的。
马景澄接着问:“什么米这么贵,要一块钱一斤?”
“马景澄,大人嘞事情,说来你不懂!”黄优优不想正面回答。
“那么欠条带了没得?”马景澄也不想和她扯皮。
“都是熟人,应该没打欠条。”
又来一个想要死无对证的。
“看来你不了解我东哥。”
马景澄看了一眼黄优优,笑着说道:
“各位,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东哥做事情,从来都不会因为你是亲近的人不打欠条。”
马景澄从屁股兜里掏了掏,举着一张纸:
“囔,就连我,他都写了欠条,从前年开始,有好多张哦。”
“所以我想跟大家说清楚。”
说着马景澄又将欠条放进了兜里,“我东哥欠你们钱,我齐灵姐也说了,只要有欠条,都会还嘞,不要担心,但是没欠条,你想要钱,那没办法噻。”
“嫑废话,赶紧还钱!”
下面一声吼,债主们又开始吵闹起来。
“就按马景澄说嘞办,等办完后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