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适?”晏初景不明她的意思,“那部分人的动向,犯过的事,朕都掌握着。一旦出手,肯定能速战速决,把钱拿到手,不存纠结的问题。
“如此,还能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以为,池惜年担心的是他与那帮人纠缠太久,影响赈灾,把朝廷的事搅和得更乱。
但池惜年闻言,却仍摇了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你既说了要他们把吃下去的吐出来,我便信你有这个本事。
“只是,你还得考虑别人。譬如,直到现在还赖在咱们大靖的北燕使团。
“你大张旗鼓地抓贪官,该抓抓,该罚罚,闹一出大戏把银钱粮食凑齐了是皆大欢喜。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出,会让他们北燕怎么看?
“他们会不会看出咱们大靖国库空虚,进而找到可乘之机?
“又或者,他们会借着这个乱局,趁机给咱们下套,让咱们本就看不清局势的眼睛再蒙上一层雾?
“再或者…”
池惜年一连举了数个例子,都是北燕那边可能做出的举措。
末了,她又道:“都说草原上的人豪爽,很多人便就此以为他们都是直肠子,心思单纯。甚至认为,他们有点傻乎乎的。
“但实际上,他们也聪明得很,该用计谋的时候,花花肠子一点儿不比别的地方的人少。
“我刚说的那些,一定是他们可以想到的。”
“这点朕倒是忽略了…”晏初景怔了怔,又重新考量了一番池惜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