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今日在宴席上正面对上的小姑娘的状态——她进退有度、沉稳自信,哪怕面对别国高高在上的帝王和皇后,也丝毫不曾怯场。
她看起来相当老成,一点儿没有年轻姑娘的那份天真。
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将要嫁给哪个陌生人,好像并不是很担心?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更遑论,以她的情况,还没办法在受委屈的时候回自己娘家小住几日。如此,她不是更该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忐忑吗?
可她那不在意的态度,就像是对未来要过的日子早有预料…
“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接连在银月郡主身上发现几个与常理冲突的古怪地方后,池惜年又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挪到了最后一份卷宗上。
那是银月郡主的兄长,齐沐延的卷宗。
齐沐延此人,是她的老对手了。两人在战场上打过数次交道,互相都对对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个齐沐延,善用兵法、诡计多端,但人却谈不上有多阴险。
他应当,不是那种会为了利益出卖妹妹的人。
卷宗上也提到,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妹妹,齐沐延是有宠爱偏袒之心的。
可是,他似乎也不曾为妹妹的未来担忧。
池惜年摸摸下巴,小声嘀咕:“这家人还真是奇怪,该操心的事情不操心,不该用心的事却放了八百个心眼子捣鼓。
“特别是这齐沐延,妹妹将来要走的路还没弄清楚呢,倒是有闲情逸致来破坏我跟晏初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