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安利的好像都说同样的话,孙振宇以前听不止一个人说过这种话,而且……呃,好像以前跟某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张兆龙该不会从那位那里听到了风声,现在想用同样的话来忽悠自己吧?孙振宇硬着头皮,对张兆龙致以一个闪亮的笑容。
“挣大钱的机会,大哥居然这么想着小弟,是不是嘴大吃不下啊?”
“嘿嘿,兄弟果然聪明。”
张兆龙和孙振宇对彼此的诚意都心知肚明,两个人对对方都抱着极大地戒心,每一次合作都是在确定双方的利益完全一致的前提下进行合作的。张兆龙完全符合马克思对资本家的看法,他总想抓住一切的机会吃掉山寨公司的产业,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而孙振宇想的,则是利用好泉钢这面大旗,在他们的保护伞之下周旋,壮大自己的产业,并且……
最终干掉那个给朱雀团带来难以磨灭伤害的人。
张兆龙用着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孙振宇,最后,缓缓的举杯,将赤黄色的液体一点点倒进自己的嘴中。现场的记者大概是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亮点新闻挖掘,纷纷跑到其他也许有料可爆的人员身边,给孙振宇和张兆龙一个很好的谈话机会。
(这个便宜大哥脑子有问题吗,为什么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讨论这种东西,人少好办事应该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啊)
张兆龙虽然挑了个人不少的地方,却在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才缓缓开口,说道:“孙兄弟,你也奇怪吧,有事情为什么不在谈判桌上解决,一方面,我比较喜欢定下主基调,以后的事情交给手下人解决,自己就可以安心的**做的事,交配交的人,另一方面嘛……”他脸上自信满满,笑的让人很蛋疼,“这些事情不能当真别人的面说啊!”
(卧槽!)
孙振宇心里顿时一阵打鼓,虽然他的小聪明颇多,但无论从那个方面看,自己都不可能胜过已经在商场浸淫多年的张兆龙的对手,他要是想算计自己……
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随便告诉我,这便宜大哥就这么信任我?要是没什么阴谋,孙振宇的名字从此就倒着写。张兆龙绝对不是傻瓜,虽然还没有把孙振宇当成同等的竞争对手,但还没有到以为孙振宇这么容易就相信自己的程度。他给自己添满酒,缓缓的说道:“去年泉钢的年产量突破千万吨,企业效益也达到了历史的最高点,哼哼,今年一开春,钢铁市场就开始出现产能过剩的情况,可惜董事会的那些老东西都被去年的成果冲昏头了,今年还准备提高产能,希望卖的更多,卖的更爽……”
提到泉钢内部的丑事,老辣的张兆龙露出一丝冷笑。
“他妈的,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要是生产出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那我现在就不用做别的,光在办公室里等着数钱就行了。今年的形势还可以,但以后几年就不一定了。今年,那些老顽固和洋人谈判的时候倒是慷慨的吓人,反正钱不是自己的,洋鬼子狮子大开口都答应下来,这么贵的铁矿石炼出来的钢材要是能全卖出去还好,要是卖不出去,哼哼……”
在泉钢内部,张兆龙虽然地位极高,但还没有到能够轻易否决所有公司董事会成员决定的程度。那些巴西、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厂商估计是给了那些老顽固什么好处,让他们居然能这么容易答应下来这么高的价格。要是在现在,损失的不过是高额利润的一小部分,总体上盈利依然很大,公司内部也没多少人提出尖锐的反对意见。
但……以后呢?
孙振宇的前世记忆里对钢材市场的危机印象深刻,他知道,要是在这样生产下去,迟早会因为无序竞争和产能过剩而发生大危机,张兆龙能看到这一点,不失为是一个英明的领导人。至少,他在现在无比繁荣的情况下也能未雨绸缪,积极寻找一些降低风险的机会。
(呃,不过,这玩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联络了一家铁矿石走私集团,质量嘛……嗯,反正价格很合适,就是供应量小了点,我准备逐渐加大这部分走私矿石的份额,成本大大降低,就算遇上钢材价格大幅下降的我们也不会亏得一塌糊涂。”
“大哥深谋远虑,小弟十分佩服。”
孙振宇嘴上说着,心里却一口一个去你妈的。钢材市场的大危机还要有好几年的时间才会爆发,可现在就有人在动歪脑筋,准备以次充好。怪不得这几年的豆腐渣工程越来越多,看来问题不止在那些黑了心的包工头身上,这些国有大型钢厂也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啊。
便宜大哥多多解释,还不是担心自己的口袋缩水?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