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数日,边城卫依然是大军出动,疯狂掳掠边塞地区的草原部落。
黑河卫主将重伤锁关不出,只派出三府兵力与蛮子堡遗址前三里隘口驻扎,守住这最后的要地。
周遭的桥堡和边塞重镇也红了眼,纷纷派出自己的队伍抓捕草原鞑子,便是民间也出现不少组织,集结浩浩荡荡的队伍参加打草谷。
短短三日,两界河南北岸的草原鞑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是被掳掠,便是逃往蛮子堡之后,两营府兵更是直接顶在蛮子堡外对峙,希望可以再抓些晚归的草原部落。
第四日,浩浩荡荡的各方抓捕队扫遍整个边塞地区,未曾发现一个草原鞑子,一个校尉感慨不已地说:
“两三年了,从未见过边塞如此干净。”
最终边城卫五府一万五千人,假扮边城卫的龙山卫四府一万两千人,再加各桥堡、边镇散兵三千,民间抓捕队三千,合计三万三千余人,联合对蛮子堡前的黑河卫发动了攻击!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掳掠两脚羊!
一场仗打的摧枯拉朽,大华方面人人奋不顾身,即便黑河卫大批兵卒激发了聚灵符,依然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彻底崩溃。
俘获六千草原兵卒的联军犹不过瘾,冲过蛮子堡,饶了一个大大的弧线,一次掳掠草原鞑子三万人,牲口十五万,浩浩荡荡开回边塞。
黑河卫,彻底丧失了与边城卫争雄的实力,满编十八府的兵力,如今只余半数,便是作为兵源地的部落,也损失了大半。
余下的草原鞑子连夜跨过锁龙关逃亡关外,阿格玛看着那零零星星的族人,差点哭出声来。
完了,全都完了!
黑河部族如今损失大半,恐再无翻身之时了。
种行信看着穿过边城浩浩荡荡开往内地的两脚羊与牲口群,直接张大了嘴巴。
这次既无紫薇术宗大师压阵,又无自己挑梁,为何战绩,反而如此亮眼?
胸前包着绷带,鼻梁骨也被打扁的张之龙说出了答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金钱连父母妻儿都能杀,何况草原鞑子呼?”
“……如何防住聚灵符?”
“两千面人高木盾便可,金钱在前,办法有的是!”
“……如何防住黑萨满的术法?”
“三千把标枪而已,乌云盖顶,啥都成了肉糜,金钱在前,办法有的是!”
“金钱,真的那么重要?”
种行信眉头微皱,张之龙用未受伤的手掌拍拍他的肩膀,感叹的说:
“还是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金钱做动力,便是夺了锁龙关也不是不可能!”
种行信看着不见首尾的队伍,默然无语。
当天夜里,相公府传来急令,翌日所有镇堡封禁,不准出一兵一卒!
所有人都满头雾水,这是为何,红红火火的生意,就这么停了?
十几位大族家长直接找到相公府,赚头如此大的营生,怎能说停就停?
一天可是最少几万两的进账,若是再给点时间,大家伙能直接把锁龙关给掀了!
老种相公抿着茶,没有答话。
小种相公叹了口气:
“你们有这心,甚好。”
“某也希望能收复锁龙关,一雪当年之耻。”
看看家长们疑惑的表情,小种相公脸色凝重的说:
“探子有报,就在刚才,王廷大帐已到锁龙关外,机会,没了。”
所有人立时无语,沉默离开相公府。
翌日,旭日东升,热闹了许多日子的边塞,少有的安静下来,空旷大地见不到一个人影,直到一个马队出现。
“嘟~嘟嘟~~!”
悠扬号角响彻天地,一十八匹骏马飞奔如雷,四位号手间歇吹响号角,八位传令兵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