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妈妈……呜呜……”病床上的小孩哭闹着,为他打针的护士也是万分无奈,从昨天开始,这孩子的母亲就再也没来过医院。很奇怪,之前那女人连夜里都守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在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人。</p>
安意是中午来的,护士一见她来了,心里终于放了心,说道砦:</p>
“你的孩子一直闹着要找你,我刚给他打了针,他睡下了。”</p>
“谢谢。”安意神色未变,淡淡道了句谢就把病房的门关上,把护士隔在门外。那护士愣了愣,却也没说什么。</p>
一步步走近那个睡得安稳的孩子,安意不由心一恸,就是他,是她的污点顾念臣,真是可笑的名字。患了癌症的孽种,将会是她一辈子的拖累,一辈子的过往。以安意骄傲的姿态,怎么可能允许他再步入她的世界。</p>
可是……在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依相偎三年的小脸时,她的心,就开始疼。这是她的孩子,亲生儿子啊可就在昨天,一切都毁了,都变了。</p>
“……孽种,你是个不该存在的孽种”女人低吼,却是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孩子的脸,她多想没有发生那个夜晚,多想再把他抱在怀里,哄着他,爱着他。</p>
但只要一想到监控里走出来的那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手蓦然捏紧拳,死死咬住唇,目光变得狠厉。不,安意,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没有了他,就可以抹去那可怕的真相,也可以……不再受任何的拖累,继续做安琪儿。</p>
对,只要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p>
这一刻,被仇恨的情绪占据了所有思维的女人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被吓得举动。她抓起被子的一角,甚至还来不及再多去想,闭紧眼睛就狠狠捂住那熟睡中的孩子的头鳏。</p>
如果,这个孽种不存在……</p>
“……”很快,孩子就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挣扎扭动,小脚胡乱踢着,十分痛苦。</p>
“唔唔……”被子下发出低叫,那般痛苦,安意却是低着头,头发遮挡住她的脸颊,咬紧牙,眼睛紧闭不敢睁开。不敢犹豫,怕自己会心软。就这样吧,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让他早点离开,永远离开她的世界,永远</p>
下辈子,别再投错胎,也别再来找她。</p>
分隔线</p>
天亮了,半醒半睡的沐之晚咳了两声,头晕晕的,像是感冒了。昨晚不该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再加上一晚的折腾,她吸吸鼻,皱紧眉。</p>
“晚晚。”</p>
她听到了男人的低唤声,睡眼惺忪地半睁开眼,就见穿着蓝色衬衫的男人用一贯的浅笑看着她,淡淡的光线下,很是好看。沐之晚刚想开口让他抱,但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间,说不出半个字。片刻的失神,再抬头看向顾斯城时,他缓缓往后退,在她的迷茫中一步步退后,直到……瞬间化为空白</p>
不要</p>
她叫不出口,瞠目看着那空白的一片,瞬间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万丈深渊,无力中是冰冷刺骨的痛。</p>
“晚晚……”</p>
蓦然睁开眼睛,沐之晚全身僵硬住。顷刻的空白,让她没有从那比现实还要现实的梦境中反应过来。顾斯城凝着女人惊慌失神的模样,淡淡蹙眉,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p>
“做恶梦了?”</p>
这声音……沐之晚抬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眸,画面像是就此停格,这一瞬间,千万的思想在她脑海里浮闪而过。刚刚,是梦么?下一秒,紧紧抱住他,惊慌之余,带着怯弱。手环着他的腰,紧紧地,不肯松开半分。</p>
就在刚才,她以为,他变成空白消失了</p>
这突然的举动,顾斯城凝眉,知道她定是做了让她害怕的梦,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的背,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p>
“我以为,你又消失了……”声音染上了少许的哭腔,没有像之前那样在他面前哭泣,而是偎在他肩上,眸底盈着泪,语气中是透着悲凉。顾斯城冷倨的唇抿成一条线,什么叫做,又?</p>
她梦到过他消失,很多次么?</p>
“我怕,顾斯城我真的好怕。”</p>
不怕疼,不怕任何流言蜚语,不怕别人的伤害或是你的报复,但唯一怕的,就是你再度消失在沐之晚的人生中,再无踪影。她想,如果再次要承受失去的痛苦,那她会死,真的。沐之晚的确是有病,她自己很清楚,偏执甚至到自闭。所以……这个男人是唯一解救她的人。</p>
从他出现的那一年,她学会了看见;从他渐渐融入她的生命那刻,她懂得了爱。</p>
他是,她的阳光和水。这三年,她看似活着,活在冷西爵的囚笼之中,其实灵魂早已死去。每天的乐趣,大概就是算着这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枯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自然死亡。万一,活一辈子怎么办呢?然后,就开始乞求,曾经有他的一辈子希望是漫长的几十年,而此时乞求的一辈子是立刻死去。</p>
说冷西爵的爱,也许强势地有些病态。那她呢?整天活在自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