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暗暗心惊:还敢去瞧悦儿还嫌不乱?</p>
“母后可知道?”她不放心地问道。</p>
宇文睿也觉察出她语声的异样来,丢下之前的心思,道:“母后问我来着,我只说出宫微服私访去了。母后还嗔怪我贪玩呢”</p>
景砚这才略略放心,缓言道:“以后同英国公府打交道时,当心些。”</p>
宇文睿不解。</p>
景砚遂将之前段太后来兴师问罪的话头儿说了。不过,她素性不喜背后论人是非,单单只叙说了事情的经过,至于段太后如何为难她如何指责她,她并未说出口。</p>
宇文睿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母后巴巴儿的亲自来坤泰宫了我一进门,还听到什么让我娶后君的……嘻嘻我才不要娶后君”</p>
她说着,故意朝景砚眨了眨眼。</p>
景砚岂会不懂她在想什么?遂正色道:“母后说的是正理一国之君到底是得有正宫有后代,国祚才能稳固。”</p>
这话宇文睿不爱听了,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道:“皇姐还不是没有后代?”</p>
说完,她心里不踏实地偷眼瞧景砚的神色。</p>
景砚倒是平静得很,淡道:“她有你继承大统,自然不必担心。”</p>
宇文睿讶然,闷了半晌,才无奈道:“可惜柴师姐和达皇兄没有孩子……”</p>
景砚拧眉,怪异地看着她。</p>
宇文睿原原本本地将柴麒所言告诉了景砚,却隐下了师父算定的自己“亲征北郑便有血光之灾”不说。她怕景砚担心。</p>
“果然如此,之前哀家便作此猜想,”景砚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说,漠南女王要亲自前来?”</p>
宇文睿不以为意:“谁知道呢柴师姐有时候也是神叨叨的。”</p>
神叨叨地说我有血光之灾什么的……</p>
景砚却不认同,她脑中转了几个来回,做了几个猜想,却都无法确定那位漠南新女王的意图所在。</p>
“无忧,若那漠南女王当真来了,哀家要见一见她。”</p>
“见她做什么?”宇文睿现在越来越不喜欢阿嫂说出“哀家”那个自称,那意味着阿嫂只是她的皇嫂,是她皇姐的女人,而不是她的。</p>
景砚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小计较,“哀家想,她既然亲自来到大周,必定有所图。届时哀家与她一谈,若能得漠南骑兵相助,攻下北郑更是易如反掌”</p>
哀家哀家又是哀家</p>
宇文睿满腹的怨念:她宁愿阿嫂想见漠南女王,只是为了那眠心草阿嫂病到了这步田地,还要操心军国大事吗?她不觉得累心吗?她的心那样大,放得下整个大周的江山。为什么就不能多容哪怕一点点空儿,勉强塞下自己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人?</p>
阿嫂从小就和皇姐相熟,她们相识了十八年……</p>
我宇文睿也不过比她少陪伴了八年而已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你的更多的在意呢?</p>
宇文睿越想越心塞。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皇姐,活人能争得过死人吗?然而,她就是不甘心</p>
如果,自己也能陪伴阿嫂十八年,不自己可以陪伴阿嫂更多的十八年</p>
如果,自己能让阿嫂诞下孩儿,那是不是和她,就有了真正的牵绊?</p>
可,两个女人,显然生不下什么……</p>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让两个人的身与心贴近的?</p>
我当时只想着,若是剥光了她的衣衫,她就没法跑掉了</p>
景嘉悦曾经说过的话,就这么直不隆冬地闯进了小皇帝的脑中。</p>
她机械地缓缓转头,对上景砚的身体,着魔一样地逡巡了一遍又一遍。</p>
景砚浑然不觉得危险在靠近,她正为宇文睿构想着联络漠南,如何两相夹击,突入北郑,直取都城。</p>
宇文睿却是脑门上青筋“蹦蹦”狂跳,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皇姐难道不是因为和阿嫂有了肌肤之亲,才让阿嫂如此牵挂的?若是我……若是我也……</p>
她全然听不进景砚在说些什么,饿虎扑食一样扑向了景砚,伴着景砚的惊声尖叫,她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p>
宇文睿灼热的气息喷在景砚的脸颊上,滚烫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兴奋而颤抖不已</p>
“砚……砚儿,我我们……生生个……孩儿吧”</p>
不等景砚开口,只听得一声探问:“主子您怎么了?”</p>
紧接着,就是“当啷”的脆响,盛着药汤的玉碗被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药汤溅了一地。</p>
伴随着的,是秉笔“扑通”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奴婢……奴婢该死奴婢该死”</p>
景砚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一刻,她觉得,该去死的人,是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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