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您回来了,大晚上的您还忙工作,您辛苦,您大大的辛苦,不是我说您,您的主意自己的身体,千万别累坏了自己。”
“贾贵,你这个当狗腿子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吧?”
“王主任,您说笑了,我就是什么都改不了,也得改了这个当狗腿子的毛病啊,咱现在是翻身做主的人。”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前几天这个思想汇报不诚实,我们队长说我这个思想方面还有瑕疵,要继续学习,继续武装自己。”
“得得得,我懒得跟你扯咸澹。”
王主任把目光放在了身后那位痦子兄身上了。
甭问。
这位应该就是刚刚放出来,要在他们街道接受一段群众督查的黄金标,据说当初在安丘,黄金标跟贾贵两个人是对头,一个是侦缉队队长,一个是警备队队长,两人打的那叫一个激烈。
“黄金标?”
“回组织话,我就是黄金标,我已经改正,我已经洗心,我已经革面,我保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要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上面,我要看到你黄金标的实际行动,你们三个待一会儿,我去跟上级汇报。”
王主任撇下黄金标、贾贵、聋老太太三人,扭身去一旁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也不担心他们会跑。
跑哪?
根本没有地方跑。
贾贵和黄金标看着一身狼狈的聋老太太,心思一动,聋老太太身上的那些东西,他们哥俩熟悉。
当初光头被打跑后,他们哥俩就是这么过来的。
看了看在办公室里面打电话的王主任,又瞅了瞅聋老太太,贾贵抹胳膊挽袖子,黄金标也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肯定是聋老太太有毛病。
要不然不会是这么一番德行。
贾贵属于思想上面有瑕疵的那一类人,黄金标是刚刚刚出来,两人心中都有借机会表现表现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犯什么事情了?”
“我什么事情都没犯。”聋老太太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见贾贵和黄金标要朝着她下手,忙一推二六五的表示起了自己的无辜,“我一个上了年岁的小脚老太太,我能犯什么事情呀。”
“上了年岁的小脚老太太,就不能犯事了?”
“这话说的太对了,当初在安丘,鼎香楼的那个齐老太太,跟你同样是个小脚老太太,瞧瞧人家办的那些事情,在瞧瞧你办的这些事情,就你老太太这个样子,甭问,肯定就是漏网之鱼,组织不会平白无故抓一个好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放跑一个坏人,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
聋老太太浑身不得劲。
我交代什么。
想摆大院祖宗的架子。
一看贾贵这幅吓死人不偿命的尊容,再看看黄金标那副非你莫属的表情,聋老太太熄灭了跟贾贵与黄金标较高下的想法,就想等王主任出来,好好的跟王主任解释解释。
“黄金标,我以为你小子死定了。”
黄金标叹息了一句。
事实上。
他以为自己肯定活不了了。
但是没想到人家把他教育了一顿后,将他放了出来,还在街道遇到了抢在黄金标前面被放出来大半年的贾贵。
感慨万千。
当初在安丘,黄金标压着贾贵,在驴驹桥,黄金标依旧压着贾贵,逼得傻柱喊出了一句警示名言:小鬼子没来之前,你黄金标欺负我,小鬼子来了,你黄金标还欺负我,合着小鬼子白来了。
就拿这个被提前放出来一事论。
黄金标觉得自己被贾贵给压了一头。
“贾贵,谁说不是,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到了地方,把那些事情竹筒倒豆子的交代了一个清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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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了?”
“结果遇到了王树怀,就安丘鼎香楼外面卖烟那个小孩,我才知道咱一直被人家给盯梢着,怪不得石青山厉害。”
聋老太太注意到了三个字。
鼎香楼。
听说是卖驴肉的。
做的驴肉火烧是一绝。
“这个鼎香楼是干嘛的?”
要不说是吃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吃喝喝的事情。
“老太太,合着咱们都是一路人。”
“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什么不是一路人,就冲你打听鼎香楼的这个嘴脸,就晓得你也是个吃家,我跟你说,鼎香楼是全国卖驴肉火烧最绝的地方,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鼎香楼在全国做驴肉的馆子里面是这个。”
聋老太太吃遍京城名馆子的梦想中。
又多了一个目标。
安丘鼎香楼的驴肉火烧。
易中海没钱招呼她吃丰泽园的菜,没钱招呼他吃全聚德的鸭子,那这个安丘鼎香楼的驴肉火烧应该可以吧。
还有傻柱。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跟她这个大院祖宗的关系日渐疏远,年前放话要请聋老太太吃正宗的谭家菜葵花鸭子,因为聋老太太被举报这件事,害的聋老太太被带走教育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又被傻柱直接带到了易中海家,就没吃上这个葵花鸭子。
口水不经意间从聋老太太嘴角流下。
直到王主任出现,聋老太太才回过神,用手抹了一把她嘴角的口水,想招呼一下王主任,却看到王主任手中拎着一包点心,急速的走向外面,迎着一位小脚老太太走去,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反正那包点心在王主任和小脚老太太两人中间来回推脱。
“贾贵,这怎么个意思?”
问别的。
贾贵还真的不知道原因。
可要问院内死活不要王主任点心的小脚老太太。
美男子贾队长还真晓得原因。
这位小脚老太太,具体叫什么名字,贾贵不知道。
贾贵只知道这位老太太称得上满门忠烈,大儿子好些年前在宝塔山工作,后去了地下,二儿子前些年在太行山上班,也转了地下,三儿子数年前过长江的时候,到江底跟龙王爷聊天去了,四儿子前年去西北,在沙漠中失去了踪迹。
传言这四个儿子,都是这位小脚老太太亲自送离的京城,走的时候小脚老太太每人给带了七八双布鞋。
去年和前年,小脚老太太组织大家伙,为鸭绿江那边的同志们进行了这个捐款捐物的活动,送了自己亲手缝制的棉衣棉裤及棉鞋,整个街道乃至区里,小脚老太太都算一号人物,知道这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太太。
晓得年景不好,这位小脚老太太并不会来取街道给她下发的慰问品,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老太太饿不死,国家还很困难,把给她的那些物资无条件的支援给其他需要的同志。
论做人做事。
小脚老太太与聋老太太两人,堪称两个极端。
前者。
无怨无悔的付出,且没有一点的怨言。
后者真的应了某些同志的怨恨之语,聋老太太怎么还活着,她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窝窝头不想吃,白水煮的白菜不想吃,一天到晚尽想着吃好的,用大院祖宗的架子拿捏四合院众人。
德行。
言之无心。
听者有意。
贾贵显摆似的一番话,启发了聋老太太。聋老太太看着院内与王主任推辞点心,还被王主任说着各种好话的小脚老太太,眼神中泛起了一丝强烈的羡慕。
在某些人心中。
我要为国奉献。
但是在某些人心中。
我只想好好的安度晚年,吃好的,穿好的,等等。
聋老太太无疑是后者。
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
聋老太太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某些话语,走的时候小脚老太太给他们每人带了七八双布鞋。
布鞋!
自己做的布鞋!
组织大家伙进行捐款捐物的活动,送了自己亲手缝制的棉衣棉裤及棉鞋,棉鞋肯定是亲手做的!
小脚老太太做的事情,自己难道就不能做吗?
聋老太太忽然泛起了一个大胆到极点的想法,这要是自己也成了做鞋的老太太,街道主任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不说,她也不会在被人当猴子似的耍,忍受这个臭狗屎、土块及无尽的谩骂。
四合院里面的那些人也不会在用有色眼镜看自己,易中海会对自己敬畏,傻柱也不会在疏远与她的关系,借着四合院众人的手,达到聋老太太吃遍京城的想法。
越琢磨。
聋老太太越觉得有这个操作的可能性。
支着耳朵的听起了贾贵的瞎咧咧。
贾贵也是混蛋。
嘴上没有了把门的瞎说,从这个布鞋讲到了草鞋,也让聋老太太心里的想法进一步充实了。
小脚老太太做了布鞋,街道主任都上赶着讨好人家,自己要是做了草鞋,街道主任还不得天天拎着东西来看自己。
有了街道主任这一护身符。
四合院里面的那些人谁敢跟自己说个不字。
难题是如何才能让人相信自己做了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