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默然，他的母亲太了解太后了，生怕被太后发觉他绝顶聪明之后，会对他下黑手。想必，当年，身为太子的至安帝书读得不怎么样。</p>

帘子掀起，乐乐来了，规规矩矩行了礼，看一眼母亲的腹部，小心翼翼地问：“儿臣可以摸摸吗？”</p>

自从周恒告诉他，母亲肚子里有他的弟弟或是妹妹后，他看崔可茵的眼神便充满敬畏，也不再扑进崔可茵怀里。</p>

崔可茵拉起他的小手轻轻按在自己小腹上，松开了手。</p>

他的小手轻轻摸了一下，又飞快抽回来，凑过去和肚子里的胎儿说话：“我是你哥，你要叫我哥，知道吗？”</p>

崔可茵微微笑了，轻轻摸摸他的脑袋，道：“知道。”</p>

乐乐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弟弟”或是“妹妹”的回答，失望极了，低声道：“他不理我。”</p>

“他还小呢。”周恒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道：“今天学了诗？”</p>

“嗯。”乐乐一下子神彩飞扬，道：“母后教一遍我就记住了，绿莹姐姐好笨，教两遍还记不住。”站起来把新学的诗背给周恒听。</p>

待他背完，周恒夸他，把他高兴得直蹦哒。用完晚膳，又缠着崔可茵要再学一首诗。这次，是周恒教他。果然，教他一遍他就会了。</p>

“父皇，儿臣是不是很聪明？”他两眼放光，嘴角快咧到耳边了。</p>

瞧这得意样儿。崔可茵笑了，道：“乐乐很聪明，可是，不虚心。”</p>

“父皇——”他向周恒撒娇。</p>

周恒笑道：“你母后说得对。”</p>

夜里，崔可茵躺在周恒臂弯里，说起沈清：“寻了几次死，我让人守紧她。”</p>

她有了封号，哪怕是没有得到周恒承认，崔可茵没有用印，也不能像杨婉儿一样出宫了。何况，周恒重点对付沈渊，准备引诱他谋反，她纵然出宫回府，也会被牵连至死。</p>

周恒握紧她的手，手指肚在她手背上轻划，漫不在乎的语气，道：“这个女人太麻烦，不如处死了事。”</p>

还想寻死争取回府，这样让他的茵茵操心，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的好。</p>

崔可茵道：“我现在怀着孩子呢，不想见血腥。”</p>

周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只是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又想起什么，道：“唐伦怎么还不成亲？”</p>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崔可茵奇怪地道：“难道你想为他和杜氏赐婚？”</p>

大概提起杜小姐，周恒轻笑出声，道：“我觉得绿莹不错，想把绿莹许给他。”</p>

至于杜氏，关他什么事。</p>

崔可茵也笑了，微微侧身，道：“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怎么促成这件事？”</p>

周恒心情大好，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朕来办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