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偏殿外舞惜停下了脚步小声问:“舒默这会心情怎么样”</p>
阿尔萨的神色黯然了几分沒有说话只是垂下头去摇了摇</p>
舞惜抬手示意他们都在外面等候她小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寝殿内的窗户均是关上的加之又是晚上了尤其是这偌大的寝殿内只在四角各了一支蜡烛大殿内显得异常得阴暗</p>
舞惜抬眼望去隔着帘幔隐隐可以看见榻上的人似乎是背对着人一动不动她的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攥在手里揉搓疼得她身上频频冒着冷汗</p>
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是那一年听说舒默身染时疫时才有过……</p>
“阿尔萨本汗的话你听不懂吗出去”帘幔里传來男子略微沙哑的声音</p>
舞惜缓缓走上前努力保持着唇角上扬的状态柔声道:“是我”</p>
“舞惜”舒默迟疑地叫了一声舞惜本以为他会非常开心不想他的反应竟然更加激烈他高声唤道“阿尔萨狗奴才滚进來”</p>
伴着怒吼阿尔萨连跑带颠地进了殿一进殿便猛地跪在地上:“大汗你叫奴才”</p>
一个枕头迎面被甩出來准确地砸在阿尔萨的身上阿尔萨身形动也不动只低头不语</p>
“本汗吩咐过什么你听不见是不是”舒默暴躁的声音传來</p>
阿尔萨连忙回道:“奴才知道可是大妃她……奴才不敢拦啊”</p>
舞惜知道舒默是不想让自己见到他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她出声道:“舒默是我执意要來你不必怪罪阿尔萨”说话间她朝阿尔萨递一记眼神示意他退下阿尔萨点头悄然退了出去一时间大殿中又唯剩他二人</p>
“你走吧本汗今日不想见你”舒默冷然道</p>
舞惜一怔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郑重地在她面前自称“本汗”这样明显的疏远她怎会听不明白若是平日里他但凡说了这样的话她必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去可是今日舞惜心中泛酸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不能走啊</p>
“我來看你若是你执意要我走我今夜便在你安昌殿外站一夜你放心我不害怕有孩子们陪着我呢你可还是坚持不见我若是说一声我立刻出去”舞惜说的极认真生怕他不相信一般</p>
舒默无奈沒有再说让她走的话这丫头分明就是吃定了他明明知道她如今怀有身孕别说是现在就是原來也舍不得她站一夜啊</p>
舞惜早已笃定他的态度遂又上前几步轻声说:“舒默是不是很疼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p>
“不必沒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回去吧”舒默话中拒绝的意味依旧明显</p>
舞惜并不敢贸然上前一來她怀有身孕害怕拉扯中伤及孩子二來也是怕他太过激动再扯到了伤处所以隔着帘幔她在几步开外的地上站定温柔说:“舒默刘子然看了怎么说可能会有些疼但是我知道戎马疆场的你必定无畏这点小伤”</p>
舒默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嘲讽:“什么怎么说你在來的时候难道沒有问阿尔萨沒什么大不了顶多以后就是残废了”</p>
舞惜被他的话噎住更是为他语气中那浓浓的自嘲与挫败而心痛她想要安慰他却发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p>
见她沒有说话舒默更加嘲讽地说:“今日真是难得一直避而不见的大妃竟然主动找我來了若不是听说我残了只怕想要见你一面还是不能的”此前那些日子里他每每去了执手宫都是铁定要吃闭门羹的</p>
舞惜一愣不意他会说这样的话尴尬地解释道:“我沒有……”</p>
“沒有什么每日本汗下了朝或是忙完了朝政想要看看你看看孩子你可曾相见哪次不是派你的丫鬟前來传话本汗就不明白了如今这是什么情况这天底下还有本汗不能见的人”舒默打断她的话“所以今时今日本汗也不想见你你走吧”</p>
舞惜听着这一连串的抱怨之语心底充满了委屈然而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加之他的那些指责之语句句属实……</p>
舞惜默默地听着舒默说话心中了然他必定是因为腿上导致了心烦所以才会想要朝最亲近的人发脾气宣泄好容易听他停下來沒有再说她开口:“你也抱怨了这么久可以让我看下你吗”若是不看看他的伤口她实在是无法放心啊</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