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探子本就是一路不眠不休地疾驰。几乎沒有休息。身体已在崩溃的边缘。哪里受得了舒默这样的力道。眼见就要昏过去。承昭和皇甫毅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舒默。承昭在他耳边低吼:“二堂兄。您冷静点。”</p>
“滚。你让我怎么冷静。”舒默咆哮道。他松开那个探子的衣领。那探子顺势到底。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旁边立刻有人上前将他抬下去。同时。舒默猛地挣脱开承昭和皇甫毅的束缚。两人对他沒有防备。被他大力掀翻在地。</p>
舒默起身便往外奔。承昭、皇甫毅迅速起身。飞快跑上前。再度将他拦下。皇甫毅问:“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p>
舒默看也不看他们。又想越过他们向前跑。只是这次有所防备的两人怎会再次失手。舒默见他们如此。喝道:“给我滚开。我要回去。我要去送父汗。”</p>
承昭能够体会他的心情。然而却不能由着他只凭一时冲动。他冷静地在他耳边说:“二堂兄。您冷静点。您想想。大汗殡天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第一时间更新大堂兄他必定已经占尽先机。您此时贸然回去。会有什么后果。您想过吗。您真的还有机会看见大汗吗。”</p>
承昭的话从某个程度上來说。的确是让舒默冷静了不少。他不再挣扎。不再想着要即刻赶回平城。那两人见他这样。也松开手。</p>
舒默挥挥手。命他俩也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吩咐下去。不许人來打扰。”</p>
“是。”承昭和皇甫毅点了点头。退了出去。</p>
走在外面。皇甫毅想起方才承昭的话。问他:“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同大公子更亲近一些。”</p>
承昭斜他一眼。语气中有着几分鄙夷:“这么多年。沒想到你问这样的问題。阿毅啊。你这脑子不够用啊。”那说话的口吻像极了舒默。</p>
皇甫毅不以为意。说:“你之所以能和公子交好。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几年我们一起南征北战。在某种程度來说。你更欣赏的应该是大将军而非二公子。但是大公子不同。你自幼便同他亲近。我至今都记得。你们这些人小时候都是瞧不起我们公子的。我以为公子再怎么也比不过你们的幼年之交。”</p>
承昭失笑。不想一向粗犷的皇甫毅还有这么细腻的感情:“你看问題的确很准。分析的也不错。我当年的确有些瞧不上二堂兄。第一时间更新之后若沒有常山那一次的朝夕相处、出生入死。只怕我现在仍旧十分瞧不上他。”承昭并沒有半分忌讳。“但是正因为有了这些。所以现在的我更加欣赏二堂兄。至于他的身份。大将军或是二公子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拓跋舒默。”</p>
皇甫毅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你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我十分欣慰啊。”他边说着边拍拍承昭的肩膀。</p>
承昭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说:“一边呆着去。什么叫弃暗投明。我大堂兄也沒有那么不堪吧。”毕竟是自幼便疼他的大堂兄。承昭还是下意识地去维护他。</p>
提起桑拉的为人。皇甫毅嗤之以鼻:“他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你是不知道。若不然。我打赌。你会恨不能从來沒有认识过他这种人。”</p>
听着皇甫毅将大堂兄越说越不堪。承昭有些不高兴了:“阿毅。你怎么回事。我将你看成是兄弟。所以平时你不论和我怎样都沒事。我也知道你和二堂兄是自幼的交情。你向着他。我沒意见。毕竟二堂兄的确优秀。但是。你再这样说大堂兄。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p>
承昭一直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有着极分明的是非观。其实并非是他刻意去偏袒桑拉。实在也是桑拉表现在他面前的一面。并不如皇甫毅说得那样。</p>
看着承昭一脸的愤慨。大有“你再诬陷大堂兄。我们便割袍断义”的气势。皇甫毅有些无奈。这孩子。还真是天真呢。想了想。皇甫毅决定捡几件桑拉做的事告诉承昭。反正这时过境迁了。多一个人知道并无妨。</p>
这样想着。皇甫毅走到承昭并肩的地方站着。拍拍他的肩膀。大有苦口婆心的样子。对他说:“承昭啊。我告诉你。事情呢是这样的……”</p>
于是乎。在皇甫毅的讲述下。承昭知道了桑拉是如何派人暗算舒默、以致舒默差点殒命。之后又试图嫁祸大秦的事;知道了桑拉是如何说服乌洛兰将蓝纳雪腹中之子害的流产的事;知道了桑拉是如何纵容部下在打仗胜利后烧杀淫掠的事……</p>
承昭听后一脸的震惊。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方才皇甫毅说了那么多在他看來是不可饶恕的事。居然全是出自大堂兄的手笔。他摇摇头。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p>
皇甫毅沉吟片刻。最后叹口气。故作无意地说:“公子之所以这么反感大公子。除了之前那些。还有就是因为夫人了。大公子曾经妄图对夫人不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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