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在感情上并非懵懂无知,她能感觉到承昭对自己的情意,只是在她看来承昭就像个弟弟。【】在乌桓也有几个月了,虽然是足不出户,但多少对承昭也有了了解。虽说刚认识的时候也有些不愉快,但是承昭的目光干净,即便他不掩饰对自己的情意,却丝毫不让人感到冒犯;这点,同那个大公子桑拉全然不同想起桑拉的眼神,舞惜忍不住蹙眉,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p>
舞惜的面部表情丰富,舒默和承昭原本各怀心思,并不说话的,但是看着她,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p>
夸张的笑声打断舞惜的思路,她不以为然地看着两人,没有丝毫的别扭。正在这时,阿尔萨已备好宴席,舞惜颇为熟稔地招呼承昭。</p>
舞惜并非大家闺秀的性格,而舒默和承昭也向来不拘小节,因此席间并不沉默。承昭偶然说起当年相识的场景,两人的话更多,这让没有参与的舒默郁闷,他完全插不进话。承昭这小子的心思,他早已知晓,问题的关键在舞惜身上她同自己自从拜祭后,简直是惜字如金的,却能这样和承昭谈笑风生</p>
舒默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某些想法悄然滋生,而,不可否认,他非常排斥这些想法于是,铁青着脸起身,毫不客气地送客</p>
承昭是坦荡之人,虽说心中对舞惜的喜欢从未减少,却也不会去做那个破坏她幸福的人,除非</p>
二堂兄给不了舞惜幸福</p>
承昭走后,舞惜也不欲多留,径自起身准备回漱玉轩。</p>
承昭在时,她有说有笑;承昭才走,她冷下一张脸不说,还这般急着走。舒默的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愤怒眼见她起身离去,竟全然忽视自己,比想法更快的是</p>
“谁允许你走的”舒默拉住舞惜的手臂。</p>
舞惜回身看着他,扯起嘴角:“二公子,忘了征得您的同意,我先回去了。”</p>
舞惜甚少会这样喊他,其实府内的女人们也都恭恭敬敬地叫他“公子”,可是,不知为何,听她这么生疏地称呼,却令他浑身不舒服。</p>
舒默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吩咐阿尔萨:“今夜我留宿漱玉轩”阿尔萨看着这微妙的气氛,正犯愁呢,眼下正好有理由离开:“是,公子”</p>
大厅内只余他二人,舞惜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没回过神一样。半晌方甩开他的手,怒道:“拓跋舒默,你发什么疯”</p>
舒默忽略掉舞惜的不礼貌,反而欣喜于她如今薄怒的娇俏样子:“你别忘了,这是本公子的府邸,本公子想留宿在哪儿,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p>
舞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舒默:“我以为当日你我已达成共识你二公子魅力无限,还怕找不到休息的地方吗”</p>
舞惜又提当日之事,令舒默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强硬地扯过她的手臂,往漱玉轩走。舞惜挣脱不开,便边走边踢舒默:“拓跋舒默,你放开我放开我拓跋舒默,你个蛮子”</p>
她的那点小力道自是伤不了舒默的,然而这样的举动显然消磨了舒默的耐心,他打横抱起舞惜快步走往漱玉轩。</p>
远远听到舞惜的声音,云珠和秋月笑着迎出来,却看到公主被这样抱回来,两人面面相觑。云珠上前:“公主”</p>
舒默打断她的话:“她不再是你们的公主,从今以后只能称呼她为夫人”“是”云珠和秋月讷讷道。</p>
这功夫漱玉轩的所有下人都出来了,除却云珠和秋月,旁的人更是惊讶万分,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子</p>
舒默不理会她们,径直将舞惜抱进了寝室,虽是带着怒气,仍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刚要欺身上前,却发现舞惜紧咬下唇,眼眸带泪瞪着自己。</p>
这样的舞惜他还是第一次见,不同于上次路边哭得梨花带雨,这样泪水含而不落更是揪着他的心尤其她眼中尽是对自己的指控,仿佛自己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从没有女人这样府中的女人对自己向来是柔顺有加,欢迎至极的舒默想着,即便当日自己说过再不碰她的话,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莫非自己还就碰不得了</p>
其实不是不能勉强她的,她再如何也是一介女儿身,可是他不愿勉强一来在他拓跋舒默的人生中还从未勉强过哪个女人;二来她带泪的样子竟该死地令他心疼</p>
本该一走了之,并永世不踏入这儿的,这才符合男子气概,不是吗</p>
舒默叹气</p>
就当是为了她当日救了云楼的性命吧舒默为自己的反常找到了理由这样想着,索性坐在榻边看着像刺猬般警觉的舞惜。</p>
舞惜原本想了一肚子的话去讽刺他,甚至彻底激怒他,她清楚自己是打不过舒默的,却也不会任他予取予求可是他一反常态地停了下来,并坐在自己旁边,那样打量着自己。</p>
舞惜迅速起身,拢紧衣襟,防备地看着他</p>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说话。</p>
过了半晌,舒默开口:“怎么不哭了”</p>
“谁哭了”舞惜下意识地反驳。</p>
舒默摇头:“这府里的女人她们活着的目的就是等着本公子你为何和她们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