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眨眼便是两年,房间里,先生正教导无忌与无忧学习,无忧的年纪虽小,但也一丝不苟,认真听讲。先生说:“无忌、无忧,听说勋国公带着他的千金来府上了,今日我们的课就上到这吧,好不好”无忧连忙点头,因为她已经想见韦姐姐很久了谢礼后无忧即刻跑出了书房,无忌也跟她一起到大厅去了。大厅里,长孙将军正对勋国公说:“这么说,韦兄此次带珪儿到长安去得有一段时间啊”“是的,我们本来也就给珪儿定好了婚事,正巧我也有事得回长安向皇上复命,所以便把她也带去,让她出嫁”长孙晟点点头说:“也对,珪儿也是你的心头肉,想必你也多有不舍”高氏也在一旁说道:“女儿大了,自然就是要嫁人了,我们当父母的再不舍也不能耽搁了孩子啊,只是想必这俩孩子一定不舍得了”。话才刚说完,无忌和无忧便来到了大厅,见父母亲正和韦大人谈话,他们俩端正地走了进去“爹,娘、见过韦大人”。见礼后他们便也站在父母身边见俩女孩子一直看着对方,大人们知道这俩女孩一定想说话了,便说:“无忧,你带韦姐姐去那边玩吧”无忧开心地点了点头并拉着韦珪到一边去了。</p>

而长孙将军说着说着话便咳嗽起来,勋国公问:“长孙兄,你近日身子看起来不怎么好啊”“没事,沙场征战多年,怎么会没有旧患,小事而已”“怎么可以说是小事,要多注意身子啊”“多谢韦兄关心”。到长孙府做客也有一定的时间了,勋国公说:“长孙兄,时候不早了,那在下就先走了”“好”。“珪儿,过来”听到父亲的叫唤,韦珪走向父亲,无忧也回到母亲身边。韦大人临走,长孙将军对他拱手作揖:“韦兄,一路顺风”“长孙兄你也多保重”。韦珪知道自己是要走了,也许以后难以见到无忧了,她蹲下身来并取下自己的玉佩说:“妹妹,姐姐要走了,以后恐难相见,这个玉佩送给你,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姐姐了,你就看着它好不好”无忧接过韦珪给她的玉佩,不解问道:“姐姐,为什么我们以后很难见面,姐姐要只是嫁人而已呀,嫁人之后就不能来找我玩了吗”“是啊姐姐以后可能不会住在洛阳了,所以就难见面了,时辰不早了,我走了”。她看着韦大人和姐姐离开,却不懂为什么她为何不再住在洛阳,便转过身询问父母亲“爹,为什么姐姐出嫁了就不能来找我玩了”父亲只好蹲下身来给她解释</p>

勋国公韦圆成带着女儿刚走出大门,无忧便追了出来,她边跑边喊着:“姐姐,你等一下,姐姐”她的母亲在后面紧紧跟着她,就怕她跑得太急摔着了“无忧,你慢点,慢点跑”。但无忧还是一直往外跑,只为能追上姐姐喊着:“姐姐,等一下,等一下”坐在马车了的韦珪听到无忧的叫喊,便即刻下马,无忧跑得太急,差点便撞到了韦珪“无忧,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她喘了喘气,脱下手上的镯子,要送给她“姐姐,这个是我生辰的时候爹爹送我的,是我最宝贵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就像姐姐说的一样,如果你想我了,你就看着它,就像无忧也陪着你”韦珪拿着手镯,开心地笑了,问:“你跑这么急就为了要给我这个”无忧点点头说:“嗯,因为爹爹说了,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不能随便就回来了,那姐姐见不到我也可以看着它,不开心就对它说,就像对我说一样”俩姐们在大门口依依不舍,话别一番后,无忧只能站在街上,看着姐姐离开。</p>

“爹,你快点,快点”无忧一直往上爬,不时地回头叫唤自己的父亲,而长孙将军见自己的女儿正为能比爹爹走得更快而感到自豪,便没有超越她,只当是她太厉害了,连自己都跟不上。忽然,她转过身来回到父亲身边,让父亲疑问道:“怎么了”她拉起父亲的手说:“爹爹,我拉着你走”。父亲开心地笑了并问:“可是如果你赶不上看日出了怎么办”“就算来不及也要拉着爹爹一起走”“好嘞,那我们加快脚步”。他们俩父女就这样小手拉大手,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着。“爹爹,你看,太阳出来了”她指着太阳,很是高兴,坐在树上的他们正欣赏着美景,忽然无忧问:“爹,姐姐现在在长安会高兴吗”父亲一手紧紧抱着着,一手拿着佩剑,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思虑一番后,决定告诉她一些道理“这个爹就不知道了,因为爹不知道你姐姐的丈夫李珉是个怎么的人,不知道他是否爱珪儿,当然如果李珉是个好丈夫,他们会很幸福,可是不是的话,你姐姐当然就不会开心了”“那姐姐如果在那里生活不高兴怎么办”父亲看着她,反王一句:“如果你是她,可是丈夫不喜欢你,你不开心,那你怎么办”无忧年少无知,想到了什么便说什么“那我就回来,回到爹爹身边,因为爹爹会对我好”“哈哈”父亲大笑了两声,然后又说:“可不能这么做”无忧很不明白便问:“为什么”“因为珪儿是勋国公之女,所嫁之人也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如果这么做,你姐姐就会被人家称作不懂礼节,说不定还被扫地出门,再说了两家的脸面也会被丢光的”听父亲的意思,就是就是不开心也不能回来,可那无忧便急了,她扯了扯父亲的衣服,追问道:“可是,爹爹,就算大家都不喜欢对方也要这样吗”“别急,别急”父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安心然后又说:“你忘记爹爹说过的吗办法总比困难多,也许珪儿爱李珉,她愿意付出一切,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如果那样,姐姐真的会高兴吗”父亲放下手中的佩剑,抓着女儿的手语气变得深沉“无忧,听爹说,如果有一个人,他值得你爱,你爱他,可是他的心中没有你,不要紧,因为其实只要你爱他,你看见他快乐你就会开心不是吗就像你现在担心姐姐不高兴自己也变得不高兴,而且一个值得我观音婢爱的人,一定有他的超人之处,经过时间的流逝,他一定会发现你的好”无忧的眼睛一直望着父亲,迟迟没有说话,父亲便轻笑了一下“爹知道,现在和你讲这个太早了,你一定不懂”无忧即刻解释:“不,孩儿懂,就像爹爹和娘一样,娘知道有大娘的存在,依然等你,因为娘爱着爹,爹也一样”“对,就是这个意思”父亲为女儿能懂得自己所说的话而感到高兴,但是无忧却一直为刚才姐姐的话题而不高兴只说:“那观音婢如今只希望姐姐能好好的。”</p>

看着女儿在为韦珪的婚事祈祷,长孙将军告诉她:“无忧,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着一个人爱着另外的一个人,不管人生多么艰难,你也不要放弃自己,一定要寻找到那个深爱你的他,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父亲的语气是那么认真,可她只是很懵然地看着爹爹,她不知道为何爹突然要说这个,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长孙晟理了理她那被风吹得稍乱的头发,又再说:“无忧,听到爹的话了吗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好好地过一辈子,知道吗”无忧望着父亲那深锐的眼睛,她知道父亲好认真并说:“那就爹爹帮我找,爹爹喜欢的人,孩儿也一定喜欢”。无忧总能把父亲哄得很开心,让他开怀“这怎么可以,你的丈夫,当然要自己找,只有你才知道他对你好不好,只有你才明白他到底爱不爱你。无忧,爹爹日后也许不能再照顾着你,你一定要找到自己心爱的他,不要委曲求全,女子也要有自己的骄傲,要有自己的性情,过于卑微就会让人看不起”。无忧看着她的父亲,似懂非懂,但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她还是点了点头说。一番谈话过后他把女儿抱了下来,一起练剑,直到天色渐渐暗了才下山归家,拉着女儿的小手,他们沿着原路返回。途上无忧又问:“爹,孩儿的剑练得好吗”“好,观音婢尽得爹爹真传,怎会不好”“那如果有一天我看见别人在欺负弱小的时候,也可以像爹一样教训他们吗”“最好不要,虽然如今皇上暴戾,但是还是有着一群豪士,他们会出手的”对此无忧便不懂了,问:“为什么我不能出手”“因为锋芒太露便会惹来祸事,现今皇上可不是明主,而且佞臣当道,锋芒太露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记住了吗”“哦,爹爹,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可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点,爹爹再教你好不好”“好”。</p>

、家变</p>

一日晚上,正当长孙晟准备入睡,无忧哭着便来到了爹娘房间,看着女儿高氏蹲下身子,安抚着她问:“怎么了,怎么哭了”“娘,我要和你们一起睡,我怕”无忧搂着母亲的脖子,哭泣着。高氏摸着她的小脑袋瓜,问道:“是不是做恶梦了”“嗯”她狂点头表示自己做恶梦了,然后又跑到父亲面前,抱着父亲说:“爹爹,你陪我睡好不好”高氏即时拉过无忧并说:“无忧,爹爹生病了,不要缠着爹爹,娘陪你睡”,可无忧就是死死拉着爹爹的衣服,不肯走,越发娇嗲“不要,我要爹爹陪我睡,爹,好不好”。父亲也没有办法,只好说:“夫人,我先把她哄睡了,你一会再回来”“嗯”见母亲已经走出房间,无忧即刻跳上了床,长孙将军也脱下鞋子,坐在床上,看着满脸欢喜的女儿问道:“怎么这么快就不哭了”她已没有原来的痛哭,调皮说道:“我刚才是装的,我没有做噩梦”“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因为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爹爹”。父亲疑问着:“是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就是”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着寿香囊,捧到父亲面前并说:“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虽然是女儿的一点小心意,但这足以让每一个父亲感动不已“是你绣的”“嗯,爹爹,你快点写下愿望,然后把愿望放在里面,娘说这样子愿望就会实现的”“好,我们一起写”。长孙将军抓着无忧的手一起把愿望写好,看着纸上的字,无忧问道:“爹爹,你应该写你的愿望,怎么”父亲放下笔,并把纸折起来告诉她说:“爹最大的愿望就是,观音婢能好好地长大,然后能有一个太平盛世,让观音婢一生无忧”然后把纸装进香囊,听了父亲的话,无忧即刻便说:“那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什么”“努力达成父亲的愿望,给爹创造一个太平盛世,让父亲也一生无忧”他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心里眼里都充满了满满的幸福,又问:“无忧,你长大之后希望成为什么人”无忧即刻回答:“成为一代女侠,像爹爹一样武功高强的侠客,然后像爹爹一样除暴安良,护卫太平”。但他却说:“爹爹可不希望你成为女侠”对此无忧便不懂了,问:“为什么爹爹教我武功不是应该希望孩儿向爹爹一样警恶锄奸吗”长孙晟连连否认说:“当然不是,爹是希望你能保护自己,江湖和战场都太残酷了,爹不希望你会身陷其中,而且天下太平可不是凭武力就能做到的,而是通过仁”“仁”“对,只要有一个仁爱的君主,怎会没有骁勇将军为他打天下”听着父亲说的话,无忧似懂非懂。</p>

看着女儿,他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并从书柜中拿出一个不小的盒子说:“无忧,爹和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嗯,什么游戏”“捉迷藏”“好”无忧开心极了,又蹦又跳的并说:“那爹爹你数十下然后来找我”她转身就想走,父亲却拉住了她说:“等一下,现在换你来找爹爹,但是爹爹这一藏就会是好长的时间,也许你会好久都看不到爹爹,但是爹爹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保护着你”对此无忧满脸疑问:“好长的时间那是多久”他把盒子交给女儿,问:“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秘密吗”“嗯”“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我们才可以知道的秘密,如果哪一天你看不见爹爹了,那是因为我们的游戏开始了,虽然爹爹不在你身边,但观音婢要坚强,不要随便就掉眼泪知道吗然后把这个箱子藏起来,直到有一日,观音婢要嫁人了,你就打开它,它会告诉你爹爹在哪里,那时候我们的游戏就结束了好不好”。无忧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望着父亲问:“那爹爹要藏在哪为什么要藏那么久,孩儿会想爹爹的”听父亲的意思,无忧知道父亲是说要离开好长好长的时间,也许是比出征更久,便开始哭泣起来。长孙将军给她擦了擦眼泪,并把盒子的钥匙挂在无忧脖子上,让她不要哭“嘘爹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可以随便掉眼泪,就算爹不在你身边,也要坚强,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真的”。在无忧成长的日子了,父亲从未骗过自己,这一次,无忧也相信了父亲,她点了点头答应了“嗯,那爹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好不好,无忧一定会跟着哥哥好好念书,给父亲当一个骄傲的女儿”“好,爹相信观音婢一定可以做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紧紧地抱着她,眼睛也变得通红通红,并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在抽泣,事实上他又怎么舍得她</p>

一个月后,长孙晟去世,家里挂满了白灯笼,每个人都在哭泣,除了无忧。她在房间里,看着父亲交给她的盒子说:“爹,我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是不是你一定要记得回来,观音婢不会偷懒的”。婢女在外面敲了敲门,无忧即刻便把小箱子藏在衣箱里。那婢女说:“小姐,夫人他们都已经出门了”“嗯,知道了”。高氏担心无忧的年纪太小,不能接受父亲去世的事实,便没有让她一起参与葬礼。而如今她却走出家门,一个人跟在大队伍后面,并没有让婢女跟着自己,她紧紧地跟在后面,不敢走得太快,怕被家人发现,也不敢走得太慢,怕会跟不上,看着眼前灰暗的天空,满天飘舞的是冥纸,在自己每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也铺满了冥纸,前方传来的也是送葬的笛嚎,可她依然没有哭,只是便沿着这条路,一条充满着悲伤的送葬之路,一步一步地走着,送别她从此长别的父亲。</p>

长孙晟刚刚去世,尸骨未寒,却家不成家。父亲忽然去世,家中大哥二哥亦因朝廷事忙,他们也没来得及赶回来,于是家中便是三哥长孙安业做主。一日,他把高氏叫到大堂,却让高氏大怒:“安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爹如今尸骨未寒,你却”他打断着高氏的话抢着说:“二娘,你不用多说,夫死从子,如今这家里我才是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直到今日我才对你说也算是留情了”“不,无忌也是老爷的儿子,是长孙家的子孙,你不可以把我们赶出去”可长孙安业只是冷笑一声说:“无忌无忌的年纪还小,想必二娘你也会觉得不要和他多说的的好,我的话就这么多了,东西我也已经让人去给你们收拾了,今日,你们就离开,不然你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没等高氏说话,他便已经走出大堂。</p>

无忧走到花园里,看着三哥独自在那,便走了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裳唤:“三哥”长孙安业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理她,见三哥如此闷闷不乐,无忧便拉着他的手说:“三哥你不高兴吗”可他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火,毕竟对着这个如此漂亮,乖巧的妹妹,他又哪来无名之火于是无忧便对他说:“三哥,你别伤心了,以后还有我和娘还有哥哥,院子里这么热,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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