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一瞬间,拉奇和弗兰克停下了争执,都看到了那个白色身影。
可是没有等这两位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那个白影一晃消失了,在两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干净的如同它从没出现过。
“该死的!你知道吗!我一直给自己加持着鹰眼术!可是……你……你看清了吗?”拉奇气急败坏地叫喊着,问弗兰克。
弗兰克紧闭着坚毅的唇,看着刚刚那个白影消失的地方,他们没有看花眼,那里确实有过一个身影,弗兰克从拉奇的话语中已经听出,一直加持着鹰眼术的新晋白袍法师都没能看清那个身影的面目,只能说明那个家伙的度实在是快得惊人。
“我没有看清。你加持了鹰眼术都没有瞧见,你又怎么能奢望我看见那个……呃那个东西!”弗兰克琢磨了一下后说道。
“你刚才说他回来了。是刚才那个白袍?对不对?我想,应该是他,也只有我们这样的魔法师才会有如此惊人的行动度!或许是‘反力相斥咒’,也有可能会是‘瞬息移动’,当然,如果是我即便是‘星辰闪烁’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没错!一定是那个白袍法师!他是白袍,施展这些魔法,根本很轻松,没错!在施咒之前再给自己加持‘轻身’、‘落叶’这样的辅助咒术,简直太简单了!”拉奇自言自语地进行着推断,但事实上,他潜意识里宁愿相信刚刚一闪而没的白影就是白袍法师路亚亚,而不是其他什么。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可能那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不管他有没有盯上我们!”弗兰克没有再就刚才那个白影究竟是什么而继续讨论,显然刚才他没有看清楚,但是却感觉到了,那个白影绝对不是白袍法师路亚亚。
弗兰克的感觉一项准确,但自从进入这个苏托尔山之后就出现了偏差,之前他觉得是被白袍路亚亚盯着看的感觉似乎已经靠不住了。
“……嗯,我们从这些矮灌木里潜行吧!我想你的身体至少还能受得了一记‘潜行’!”拉奇这次没有和弗兰克争执,反而为弗兰克考虑到了他的身体状况。
“……我自己尽量小心吧!这样的魔法施展到我身上实在是浪费,逼不得已的时候我还能……”弗兰克没有让拉奇为自己加持那个潜行咒,他活动了自己的身体,似乎在灌木中慢慢移动并隐藏好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很困难。
拉奇没有坚持,于是将手中还剩下小半块的烧饼咬在了口中,站直了身体轻轻拍打了身上的浮灰,冲弗兰克微微一笑:“老伙计,我们最糟糕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而在四十年前!”说完,轻弹了自己的袍角,很是潇洒地没入半人多高的灌木丛里,那些参差不齐丑陋峥嵘的植物们似乎惧怕他一样纷纷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这个白痴!”弗兰克嘟囔着用手中小铲子敲打着渐渐又合拢起来的植物们,跟了上去。
米伦帝都,雷斯伯爵府。
伯爵大人的会客厅内有着四支光亮的魔法烛,虽然现在是深夜,那神奇的魔法烛却散出如同白昼一样的光芒。以至于坐在羊驼皮制的沙上的伯爵大人能清楚地看见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位客人脸上的细微波动。
伯爵大人脸色很不好看,他紧紧地捏着瓷杯,拇指的关节都已经白,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在座的两位客人看得很清楚,尼诺丝坐立不安地望着和自己有过数夜之欢的那个高贵的男人,她是高贵的魔法师没错,可是那个男人却掌握着让银袍法师都头疼的庞大边防军队,而且他地位崇高,不是自己这种蓝袍预言法师能得罪起的。
得罪不起,那就只有攀附。可似乎人家也只是陪她逢场作戏。贵族们没有谁会对男女关系看得重,封建社会制度,总是会展到一个风气腐化的阶段的。
特温铎法师则根本不敢看向雷斯伯爵,他知道这次的任务失败显然会让伯爵非常生气,更让伯爵生气的是,这次行动居然让一位白袍级别的魔法师受了重伤,尽管那位法师并没有真正穿着白袍。如果那位法师受伤让伯爵不高兴的话,那么自己和尼诺丝作为那位白袍的助手的身份的话却没有半点受损,一定是让伯爵更加气愤的原因。
“尼诺丝.卡布莱亚尔小姐,以及,特温铎.特纳霍尔先生。你们两位是蓝袍法师中的佼佼者了。我一向认为,你们这样的蓝袍魔法师几乎可以和白袍媲美了!”这是雷斯伯爵打开了沉默的局面。似乎,伯爵大人在捧这二位。可事实上,谁都知道,即便真正的蓝袍巅峰的法师都不可能比得上刚刚晋级白袍的法师,这二位也仅是出于蓝袍的中上游而已,又如何能媲美白袍。
但是对于伯爵这种带着怒气的吹捧,两人谁都不敢谦虚地表示自己的不足。
“那么,两个接近白袍水准的法师,和一位早已达到白袍级别的法师,再加上几个非常出色的武道家,你们居然能让那一个蓝袍魔法师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