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被月光映照的红装是黑夜中最鲜艳的花，就像自己一样。

“明日去看宅子，为了夫人，咱们家需要一个像样的宅子，还要几个伺候你的丫鬟。你是金枝玉叶，不能像山里那样再让你累着了。”

枕边久久没有回应，回头看时才知自己的新娘已经睡着。

一人独醒，回想过往，感觉是一场梦，一个并不出彩的公主恍然间竟成了自己心中最美丽的女人，感受到她的娇小和柔弱，心早已被塞满了，哪里容得下其他人？武如意？徐媛？大夫人？她们都没了位置。

桑桑？

或许只有那个丫头还在心里保留着一丝狭窄的空间，夏商不想这样，但没法驱散。

秦岚？

夏商皱起了眉头。

如果赛江南的话是真的……

后面没有再想。

……

第二天大早，好吃有道迎来了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起初夏商没认出他，但看到李洛眼中的眼泪时终于反应过来。

后院各处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李洛泪眼朦胧跪在地上久久只挤出四个字——“女儿不孝。”

夏商也跪下了，低着头，掩饰自己怪异的表情。

“你现在肯跪下了？”李世民板着脸先问夏商。

夏商干咳两声没有回答。

李世民有些不满，低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做派，朕当年也一样！若在几十年前，朕见你第一次就把你杀了。因为那个年代你必将是个威胁。只是没想到你把朕的宝贝女儿骗走了，早知今日，朕一样会把你杀了。”

“父皇！”

李洛有些担心，好在夏商及时安抚着她。

目光落在李洛身上，李世民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柔和：“但是洛儿还活着，又活了那么久。这都是你这个厨子的功劳。你们私自成亲是重罪，但你照顾洛儿是大功，功过抵消，朕便不追究了。”

李洛激动得不行，她最怕的就是父皇不赞同婚事，现在亲耳听到父亲的承诺，大胆得抱住了夏商的腰。

李世民笑了，欣慰地笑了笑，随后却露出一脸怅然：“洛儿因为你而活下来，可文德皇后却……罢了罢了，你们两起来吧。父皇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是给你们的贺礼。”

一听贺礼，夏商眼睛都亮了，这可不得了！皇帝给女儿贺礼……不对，应该是女儿的嫁妆！那还了得？不是金山也得是银山吧？有了这份贺礼谁还做生意？抱着娇妻舒舒服服过一辈子足够了！

可惜，皇帝的贺礼就是个玩笑。

看到李世民手中的一个土豆，夏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tm算哪门子贺礼？

看看李世民，再看看李洛，这父女看着土豆的眼神有些不对。

一颗土豆带来的是父女两心意相通般的微笑，笑得很灿烂。

片刻后，李世民点点头：“没错，你院中的土豆已经收成了，就在大雪之后。”

这是父亲对女儿的希望，经过昨夜，李洛懂了，现在感动地笑了：“谢谢父皇，这是女儿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一边的夏商忍不住了：“别啊！您好歹是皇上，咋能用个土豆搪塞过去。赏点别的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