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敌人(2 / 2)

到了月姑家门口,轿夫停稳了轿子,不待管家过来掀开轿帘,景宇已经自行下轿。

果然,他的预感得到了印证,月姑的院子里人声鼎沸,一帮人正在清理废墟。

景宇心内一凛,快步走向院内。

管家赶紧跟着他走了进去。

“呦,大公子,您怎么来了,这等小事,由我这个闲人做就可以了,大公子是忙大生意的,些许小事,怎么敢劳动大公子分神。”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景宇的耳畔响起。

景宇侧脸一看,冷然道:“吴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公子难道没看出来?我来清理废墟,为月姑重新盖一栋房子,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其实,我还真是感谢老天,把原来的破房子给烧掉了,才让我有机会为她做些事。大公子,这里灰尘太大,像您这等儒雅温润的玉人,不宜待在这个地方。大公子,二公子买了隔壁的院子,我只好把另一边的院子买下来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邻居了,请邻居和一杯茶,不知大公子肯不肯给这个面子?”金格尔的眼中流光溢彩,唇角含笑,脸上写满了真诚的邀请。

景宇的眼睛扫过金格尔,停留在废墟上,淡淡道:“吴公子,这里的事情,还是有我们景家来做好一些,吴公子大概还不知道,所有的地契,都在月姑的名下,唯独这处院落,是在我们景家的名下,所以,景家的事情,就不劳烦吴公子料理了。”

吴启仁步履轻盈,面带笑容的走到景宇面前,景宇皱着鼻子后退两步,吴启仁又向前两步,身子一歪,靠在了景宇的肩上,嬉皮笑脸的说道:“景公子,我这身衣服,不过是沾上了一些泥点,用不着这副表情吧?纤尘不染的大公子纡尊降贵,亲自来此处理这种小事,难道还怕这点小泥点?”

景宇不着痕迹的推开金格尔,淡淡道:“这栋房子,是家父为岳母大人盖的,虽然岳母不在了,但是……”

金格尔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意味,笑呵呵的打断了景宇:“大公子,这点小事,还是有吴某人来做吧,你和月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这样积极,会被人误以为你想破镜重圆的,那可不行,我可不想突然多出一个竞争对手,这段时间,我对月姑真是着迷了,陷进去了,这样如珠如宝的女子,我是绝对不会拱手让人的。”

金格尔晃晃头,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景大公子,想必你没有听过月姑弹琴吧?我们可是不同的,月姑与我琴箫合奏,那可真是天籁之音那,还有,恐怕连你也不知道,月姑不仅会弹七弦琴,还会弹箜篌,筝,琵琶,会吹笛子,洞箫,埙。唉……总之,她会的乐器还真多,真是令我自愧弗如啊,不对,不对,听说你是青梅竹马,她一个贫家女子,生存是她的第一件事,她是跟谁学的这些乐器呢?还有,她的画技也是十分的高超,就连棋艺和我也在伯仲之间,景大公子,你说这样一个琴棋书画四绝的女子,是不是当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啊!我一直在琢磨,到底是谁教她这些东西呢?”

金格尔的一番话,并没有让景宇禅心失守,方寸大乱,如宝石一般炫丽的眼神灼灼凝视着金格尔,从容道:“吴公子,既然你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就该猜得到,她所会的这些东西,都是我教给她的。其实,景某也在怀疑一些事情,吴公子堂堂男儿,为何要男扮女装,接近月姑?”

“啊,原来月姑是景大公子的学生,真是令我又嫉妒,又羡慕,大公子,我们商量商量,明日在丹阳城比试一番,琴棋书画,各比一场,谁赢了,月姑的房子就归谁盖,你看,这样算是公平吧?”

景宇倒背着手,脸上无波无澜,神态清雅高贵,斜睨着金格尔,不疾不徐缓缓道:“好,景某随时奉陪。”

金格尔翩然一笑,桀骜不驯的眸子熠熠生辉,盯着景宇朗声道:“景公子,君无戏言,明日巳时,我在雅轩棋社等你,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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