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突袭后,鞑子纷纷骚乱起来,原本还算严整的阵列也松散开来。【】
“列阵!列阵!盾牌手顶上!”总兵任珍大喊道。
只是弓箭连绵不绝,这让任珍无法掌握手中的部队。好在此时大部队都是禁止在原地,否则要是都冲锋了,那恐怕早就乱开了。
一盏茶时间后,弓箭稀拉了下来,任珍总算松了口气,将部队整合起来。其实虽然弓箭连绵不断,但是一来数量少,二来力道弱,三来士卒们也在躲避,所以被弓箭杀死的没多少,只有二十来号人,但是受伤的却相对多了。
不过,任珍刚刚松口气后,便突然发现自己的左右以及后方被反贼包围了。一杆杆长枪直指自己,枪尖磨得亮堂堂的,似乎能闪出光来。
见到自己被包围了,刚才已经士气有些低落的鞑子如今更是士气大落了。
“中了埋伏了!”任珍心中狂震不已。
他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自己前后左右都有反贼,前方反贼力量最弱,可是那里是山上,往山上跑也是死路一条。后方与两侧都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了,不论反贼战力如何,单单这如今的势态外加反贼数量远超自己,自己也打不过反贼了。无论自己往哪里冲锋,都要面对四个方向的敌人,自己的后背和侧翼都将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这是有败无胜的结局。
“怎么办?是战还是降?”任珍眼中的目光闪烁不定。
战就是给朝廷尽忠了,降或许还能保留一命。任珍迟疑不定,连带着他的手下们也是犹豫不已。
见鞑子迟迟没有冲锋,李太平突然神色一动,或许自己可以招降了。于是,一名宣讲员拿着铁皮喇叭喊道。
“诸位兄弟,我们都是一族之人,何必给异族做牛做马?山西的兄弟们已经起来反抗鞑子了,如今就轮到我们陕西了!”
只是这名宣讲员浓厚的河南腔让许多人听不懂,最后只能让一名何亮的手下翻译了一遍,这才让被包围的鞑子们听懂了。
见到手下们似乎不愿意白白送死了,而且转换阵营在这个时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的甚至能来来回回的转个好几次。又想到自己去年消灭米国珍、李国轩、李世英等反贼时朝廷竟然没有封赏,这让任珍越想越是来气。
“降了。”任珍终于做出了决定。
在任珍的命令后,他的部下们都松了口气,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于是,剩下的一千四百多鞑子便做了俘虏。
当得知任珍的身份后,李太平大吃了一惊。他原本是想引出洵阳县城的鞑子,却不成想竟然将府城的总兵引了出来。
这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也蕴含了一定的风险。羊山距离府城安康一百多里地,而距离洵阳县城不到五十里。如果自己按照原定计划去攻打洵阳县城的话或许会失去攻打安康城的机会。而攻打了安康城可能风险太大,最后耗尽兵力也打不下来。
如何抉择?李太平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
但是,当他想到前几天对梅仁信说过的话后,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要走的是捷道,捷道意味着就要兵出险招了。
正月初四,当安康城里的人们还沉浸在浓浓的年味中时,一只兵马迎着风雪正往安康城而来。
这些兵马是兴安镇总兵任珍的人马,准确的说只有前面十几人才是任珍的人。而且这十几人都被排斥的远远地,靠的最近的都是四营的团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