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沧海转念之间,不由为阿方卓出剑的度感到震撼。他明明看到阿方卓的剑锋还在鞘内,只偏个头的功夫,其剑不仅已经出鞘,而且剑锋划过两丈虚空,竟然危及自己的肋部。
全场一阵惊呼,扶沧海却心静如水,冷漠得可怕,用周身的感官去触及剑锋在空气中运行的轨迹。
这才是高手的风范,临危不惧,不乱阵脚,许多人说起容易,但要做到这等境界,谈何容易?而扶沧海却做到了。
阿方卓心中一凛,望着扶沧海不动如山的身形,他不由得为扶沧海的镇定功夫感到惊服,同时也正是因为扶沧海的不动,使得他蓦生一种恐惧的感觉。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这一线往往是指气势的先机。扶沧海人既不动,当然无迹可寻,阿方卓面对的是一个毫无破绽的背影。
“呼……”他陡然加力,劲气从剑锋中逼出,标射出一道尺许长的青芒,吞吐跳跃,力罩四方。他既已出手,便无退路,惟有毫不犹豫地全力出击。
眼见剑芒逼至扶沧海身体的三尺处,扶沧海这才动了,身形未动长枪先动,枪锋闪跃,蓦地跳向虚空,如恶龙般笼罩剑芒。
“轰……”一声爆炸性的巨响,震彻全场,强大的气劲向四方飞泻,空气为之一窒。
扶沧海的身子借力倒射,落在七尺之外,由于他处于守势,在气势上并不凶狠,是以在阿方卓的全力一击下,只能顺势而退,但是阿方卓人如饿狼,手中的剑锋更如饿狼的利牙,凶狠无比,招招进逼。
“呼……”扶沧海来不及细想,让过剑锋,枪身一横,改枪为棍,势如千军万马般横扫一片,阿方卓惟有退却,一跳已在丈外。
“你的应变能力果真不差!”阿方卓由衷地赞了一句,丝毫不为自己偷袭的行为感到羞耻。在他看来,战就是搏命,只要打倒对方,可以不择手段,若是非要讲究出手光明正大,就是迂腐之谈,虽然这是武道中人所不耻的行为,但他却认为这是愚蠢,至少可笑。
扶沧海笑了笑道:“若是差了一点,只怕我已无法站在这里与你说话了。”并未指责对方的暗袭。在他看来,能够制敌的手段,才是有用的手段,有时候暗袭也是一种好方法,就像今夕的飞刀一般。
阿方卓诧异地看了扶沧海一眼,为他的毫不动气而感到一丝惊惧。他原以为对手遭受了自己的暗袭后必然心生怒意,伺机反攻,但扶沧海依然不动,神情悠闲得仿如闲庭信步。
“你这般自信,是否已有了必胜的把握?”阿方卓本想问上一句,但最终却没有开口,他忽然觉得这种问话太幼稚了些,与其相问,倒不如一试,是以他剑身一横,重新出手。
剑已出手,横亘虚空,看似不动,其实却是以常人不易察觉的度一点一点地划向虚空。他的剑式虽然缓慢,就像是天边缓缓蠕动的乌云,但每向虚空伸出一寸,剑锋溢出的压力便增强一分,气势如虹。
扶沧海脸色一变,终于在心中感到了一丝可怕的压力。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这么可怕的剑法,在动静对比之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