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菱笑道:“你可吓了我一跳,纵是情急,也不必如此嘛,你是否不想再听下去?”
幽听蓉嗔了她一眼,道:“你快说吧。”脸上红晕又起,真是爱煞人也。
乐菱虽是女子,但见幽听蓉这等娇痴模样,亦是爱怜不已,赶忙道:“这位今公子绝非简单之人,他虽然心脉受伤,一路逃亡,却害得血色领土两大长老疲于奔命,最终落得一个身亡、一个失踪的下场,气得我家领主大怒之气,已经张榜天下,将你这位今公子列为血色领土的头号大敌。”
她见幽听蓉情不自禁地松了口大气,不由调笑道:“怪不得小公主竟然连我家少领主也不放在眼里,原来有这样一位多情多义、实力高强的公子相伴,换作是我,想必也是如此选择了。”
幽听蓉对乐菱的话并不敢恭维,只是情窦初开的女孩总是喜欢与别人谈起自己的爱人,总觉得纵然是嘴上说说,亦是了却了自己的一番相思之苦,是以竟然与乐菱谈得十分投入,亲热得浑似姐妹一般。
她缓缓说道:“可是我见到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好,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十分忧郁,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好让人心生喜欢。”她的声音虽轻,但语气中深藏的热情如火般燃烧,听得今夕心中为之一荡,恨不得跳将出去相认。
“这也让我想到了二十年前的往事。”乐菱仿佛也被幽听蓉的情绪所感染,悠悠一叹,勾起了记忆中珍藏的片断:“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最终却是一段理不清、剪不断的情孽。”
幽听蓉吃惊地望着她,稍有不悦道:“军师是在咒我吗?”
乐菱顿时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摇摇头道:“我怎会咒你呢?我为你欢喜还来不及哩,只是听了你的这段情,勾起了我心中的一段回忆。”
她的眼中不再有惑人心神的媚力,却多了一丝如雾如梦的幽怨。她似乎是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盛夏季节,在一个清幽的湖边,第一次看到情郎时的场景。
幽听蓉的心为之一软,眼中饱含同情。没想到在这个传闻中极度淫荡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纯情的一面,“情到多时方是假”,多情之人本无情,也许在这位多情的女人身上真的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是我不好,勾起了军师的眼泪。”幽听蓉掏出了一方香帕,轻轻地递将过去。
“是么?倒让小公主见笑了。”乐菱飞快地拭去了眼角的那滴泪水,又还复了那副娇冶的神情,她似乎想刻意掩饰,却让幽听蓉更生怜意。但幽听蓉却不知乐菱早已认得今夕。
等到两人下得楼去,今夕兀自为幽听蓉的痴情而心动不已,长吁短叹间,忽然灵光一闪:
“乐菱的放浪不羁形象难道只是一个伪装,或者说是一种报复?她之所以如此,难道更多的只是掩藏她对某一个人的深深思念?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那么这样一个可以让乐菱牵挂多年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