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老仆妇说得对,袁松越闯进安意的院子,说了没半刻钟的话,就被带着人来的侯夫人甄氏和世子夫人秦氏围住了。
秦氏笑中带恨的眼神简直不加掩饰,而甄氏又是那看重规矩之人,觉得自己家中被这个乡野长大的母子把规矩坏尽,脸面丢尽,着实可恶!
她在这后宅自然说一不二,安氏母子便是有武在身有这么样?一个不敢动武,另一个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擒住了手脚,母子二人皆被压住一顿好打!
那能棒杀人的板子可不分孩子大人,都是一样的狠厉。不需要甄氏下令,也不需要秦氏多说,那些惯会看眉眼高低的奴仆,就差点将安意母子二人棒杀了。
安意疼在身上,更疼在心上,听着儿子如山野中被捕兽夹卡断了腿的幼虎一般,明明以后可以纵横山野,此时却低吼着任人宰割,安意一颗心被凌迟,心口的疼比身上更甚,让她几欲昏阙
好在那两位高高在上的夫人总算还有一丝冷静在里头,让母子二人逃过一命。这样的一场棒打,举目无亲的安意母子自然尝尽了深深侯门的无情冷漠,甚至落井下石。
自那以后,直到袁灼急匆匆赶回家中,袁松越都再没说过一句话,安意也再没提过一次旁的要求。
他回来的时候,母子二人终于才得以相见。一个眼窝深陷、骨瘦如柴,宽大的素衣挂在身上,人如幽魂;另一个冷眼看人、一脸寒意,见着他犹如陌路,甚至仇人。袁灼吓得心肝乱颤,想去厉声质问谁,谁又能回应他?到底都是他自己一手犯下的孽债!
袁松越自那时起性子便越发冷了,哪怕对着安意也多是沉默不语;而安意这病就再也没好过。
皮肉的伤容易愈合,其他呢?
袁灼追悔莫及,每日守在安意房中,父母的规劝、秦氏的愤恨、秦家的施压,他一个都瞧不见了。可安意知至知终再没对他笑过一次,直到她离世的那一天,他答应她不会让他们的孩子受一点委屈,必不袁松越让沦为混沌度日的庶子。
那时她笑了,恍若他初初见她时的恬淡模样。
她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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