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不再理他,转身走了。
回到那小院子的时候,尤嬷嬷正在门口同人说话,看见薛云卉从外头过来,道:“道长出去消食了?天色已晚,道长还是尽早歇了吧。”
薛云卉自然道好,只是刚要说句客气话离去,却突然换了话头。
“方才贫道从村子里过,两个老人家问贫道到此处是做什么来的。”
尤嬷嬷一顿,“道长怎么答的?”
薛云卉笑笑,“贫道也不晓得如何回应,只是听她二人说此处久旱,便道是祈雨来了。贫道这么说,不晓得行不行?”
“如何不行?”尤嬷嬷立即露了笑褶,“道长说的正是,咱们就是祈雨来了。”
薛云卉含笑颔首,尤嬷嬷口气和气了许多,“道长辛苦,歇息吧。”
“善人也早些歇了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的法事分了早中晚三场,张赵二人紧锣密鼓地将要念诵的经文名目和次序安排妥当,又开始安排几人步罡踏斗的阵形。薛云卉这心里就跟小猫挠了似得,越是想知道,那些人越是谨慎,眼见着那些人这么神秘,她更想知道了。
知不知道的,总归是好奇在作祟,只是下晌那一场结束的时候,一个姓李的道士找了赵道士说话,薛云卉可巧从旁边经过,听了一耳朵。
“这人忒般烦人,念经时候尽是吐口水不说,踩步子还走不稳,两回将我的鞋踩掉!贫道不要同他再搭伴了,赵道长赶紧与我换一个位,免得继续下去误了事!”
赵道士颇为为难,“这都是分好的八字,临时换如何妥当?”
那李道士确实不依,“怎么不行了?八字四样里头,换一换也就最多知道两样,又不能全记了去,怕什么?况且明日便完事了,领了钱咱们各奔东西,谁还管旁的?”
只那赵道士还是颇为犹豫,“这”
“赵道长,李道长。”
赵道士正想着,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走了过来,他转眼一看,原来是那不及二十的小道姑。
小道姑和颜悦色,道:“若是觉得合适,不若贫道同李道长换一换吧。终归是搭伴做事,别出了差错才好。”
李道士闻言连忙道好,“这位小道长也愿意,正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赵道士还欲再犹豫,李道士已是问起了薛云卉拿的是什么字,薛云卉回了他,又听他道:“贫道拿的日字。同日同月的人多了去了,又不能真知道什么,咱们二人换换正好!”
他都这么说了,赵道士也不好再说旁的,只得点了头。
李道士侧过身来同薛云卉互换了一番,两人皆是颔首,这便换好了。李道士心满意足,还很是好心的提点薛云卉道:“你跟那人稍微离着远些,免得他脚下没定数,踩了你的鞋。”
薛云卉道好,谢过他,心里揣了刚换来的日字,离了去。
她这两日,用过晚饭皆要出去消食,守门的人倒也不再叮嘱她早些回来,她这便出门去了。